难得傍晚有隐约的夕阳,可她怎么都觉得阳台冷冰冰,放眼望去,应季百花争艳,却依旧寂寥。 …… 沐寒声在外,打了她的电话很多次,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英眉终于皱起。 这么多天,她都不曾这样,几天过去,情绪该是好转才是。 转手,他给赵霖打过去,“她在不在家?” 赵霖微皱眉,“中午还在,只是……情绪不佳。” 沐寒声可以给她打电话,但一时半会走不开。 “沐先生?”他出来了一会儿,鲁旌过来了,看着他紧皱的眉,“如果有急事,我可以先代为处理。” 毕竟这里的事大。 男人抿唇,妻子的事,怎能交给别人? 斟酌片刻,他终究说:“我先走,商讨结果给我传真。” 鲁旌皱了一下眉,略微迟疑,“沐先生,这可关乎您的地位。” 毕竟情况特殊,万一有人见缝插针,抓着苏曜的事翻案,再推到傅小姐头上,沐寒声的地位就尴尬了。 沐寒声不说话,只拍了拍他的肩,好似说‘靠你了’。 …… 沐寒声匆匆赶回加重,从进门开始寻她的身影,直到了卧室,一眼见了立在阳台窗户边的身影。 沉默到孤寂。 他走到阳台入口时,傅夜七就知道他回来了。 缓缓转身,她就那么看着他。 一身墨色西服,来不及脱下外套,甚至鞋都没换,这会儿正抬手解了外套的两粒扣子,幽邃的眸底映着她纤瘦的身影。 她忽然发觉,大概是从他回荣京的第一眼,她就喜欢上那双眸子了,深邃的眉峰之下,英挺的鼻梁之上,极其迷人。 “怎么没接电话?”是沐寒声低低的嗓音。 她却在想,对了,还有他那永远低醇磁性的声音,真好听。 可是明明这么喜欢他身上的没一点,甚至愧疚与自己欠他越来越多,为什么苏曜的事一出,她竟还是跟他生气了? 生气到这么多天不说话? 没听到她回复,沐寒声轻轻蹙起眉峰,徐步到了妻子身侧,大概是目光一直专注于她,这才发现地上散了一片灰褐色的土壤,从伊斯带回来的绿植都有些蔫了。 她说过,喜欢那个盆栽,因为那是他们之间的纪念,竟是摔了? 继而,他看向身侧的桌面:摔碎的手机。 难怪赵霖说她情绪不好,的确很不好。 可他第一件事是走过去握起她的手,看看有没有因为摔东西而伤着。 不等他检查完,傅夜七缩回手,目光不曾收回,悠悠的,“我真的不想跟你生气。” 可最近,他们之间还是不愉快。 沐寒声听了她的话,薄唇微微一个弧度,满是纵容,“你可以与我生气,我不与你计较。” 她倒是希望他和她生气,只要从轻处理苏曜,他可以跟她生气。 “赵霖说,你两餐都没吃好?”男人低低的嗓音。 她抿唇。 等沐寒声还想说些什么时,她终于闭了闭眼,然后倔强的仰脸,“如果蓝修退功……” 她一开口,沐寒声就知道了她在想什么,想说什 么,想说什么,眉眼微敛,淡了神色。 只听她继续说着:“如果我去和杜峥平保证,以后蓝修绝不会无故分离甚至进犯荣京,你可不可以保住苏曜?” 沐寒声心里凝沉,可他没有生气,没有任何不悦的神色,只是像对待激动失去理智的后辈,低眉看着她,“夜七,水流在弱,也不能倒流,何况这已成波浪?” 她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却柔媚拧紧,带了不假掩饰的责备,“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把水流引出来!” 这样与他说话的语气,让沐寒声黯了眸子,“你该知道的,我为了谁。” 她侧首,退后一步抵在窗户上,气上了头,“我不需要!” 她忽然猛烈起来的情绪,让沐寒声低眉扫向一地土壤,她正踩在花盆碎屑上,英眉微蹙。 “你明明可以从小解决,非要把事情布局到不可收拾,摆着‘为了我’的名义去对付苏曜!”也许,她先前没有仔细想过这个缘由,等自己说出口,才猛地反应过来。 是了,苏曜与他从来不相容,他这是在对付苏曜? 从舆论渐起那一天,他就料到了,所以才让她不必担心,是不是? 她皱紧了眉,“沐寒声,你到底是为了你的旧怨,还是为了我?你敢说这样的布局,丝毫不带个人对苏曜的仇恨?” 沐寒声抿唇不语。 默认了?傅夜七勾唇笑着,又忽而坚定起来:“我一定要保住苏曜。” 沐寒声眉峰紧了一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