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自然是友谊餐。 但她发现了,沐寒声一直在留意上菜的服务员,直到某两道菜上来,他忽然冲人招手,“麻烦给我一杯加了冰糖的热水。” 服务员走过来的同时,把两道菜放到了他们面前,对着沐寒声的要求,礼貌笑着点头,“您稍等!” 傅夜七怪异的看他,“你什么时候喜欢喝糖水?” 沐寒声只略微侧首看她一眼,“解酒。”说完又略微颔首,低低的声音:“菜单里只有这两道菜能最合你胃口。” 她愣了一下。 侧首看他,精致的脸上盛着淡淡的温热,他根本不是在要什么糖水,就是想让人家把菜摆这儿。 也对,他这个身份,在这个场合,虽然不比过分拘谨,但总不能直接要求人把菜端自己面前来。 忽然柔唇笑了笑,出乎意料的,又含蓄深沉的表达,素来都是他的风格。 或许因为那两道菜在跟前,晚餐她吃得好多了,也再没敢随便抄手就喝透明液体。 倒是沐寒声,可能因为这是最后一顿两国领导公用晚餐,他喝得很畅快,深峻的脸上氲着淡淡的友好,时而会关照的看她一眼。 看着他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傅夜七终于轻轻蹙眉,他再喝下去,会醉的。 果然,离开时他要她扶。 车上。 看着他热得接了领带,又解西服的纽扣,她皱了皱眉,“小心着凉了,酒后着凉很麻烦。” 沐寒声深眸轻轻敛着,听了她的话,动作顿了顿,把脱衣服的动作顿住。 片刻后,她才试着问,“你是醉了?” 沐寒声没说话,靠着椅背,侧首望她。 “我答应了苏曜回去住的,你要是没醉……”她斟酌着,却见他忽然闭上眼安静的靠着不动了。 傅夜七眨了眨眼,“沐寒声?” 男人没有回应。 没办法,她总不能自言自语,只能耐心的等着到酒店。 可是车子停了一会儿,他还是没有动静。 傅夜七皱了皱眉,下了车给他开车门,“沐寒声?到酒店了。” 还是没动静。 “我扶你么?”她再次试着开口。 沐寒声终于眯起眼,修长的手臂已经抬 手臂已经抬了起来,示意她当他的拐杖。 古杨又忍不住笑了,别的都听不见,一说这句就听见了?所以,他也不上前帮忙。 傅夜七身形高挑,扶着他不会觉得不够支撑,就是有些吃力,高跟鞋踩在地上‘哒哒’的,略微急促。 房卡在他的西服内兜,傅夜七摸了好一会儿才掏出来,进了门将他扶到床边,他直接倒了上去。 她原本转身要去弄点热水。 却被他一把拉住,薄唇低低的溢出一句:“头疼。” 她皱了皱眉,“我知道,先给你弄点热水……” “不渴。”他任性的打断,固执的表达着:“头疼。” 傅夜七无奈的看着他紧握的手,坐到了床边,“那我去买药。” “按摩。”他又是薄唇微动,幽暗的眸子睁着一条几不可闻的缝隙,透着满满的微醺醉意。 她却皱了一下眉,曾几何时,按摩是他们之间的特别词汇。 偏偏沐寒声忽然眯起眼撑起上半身,“你想哪儿去了?” 傅夜七回头瞪了他一眼,“反正没想你想的事。” 男人勾着嘴角,拉着她的手放在太阳穴。 没办法,她只能坐那儿,把他的脑袋放在腿上,手法熟稔,一下一下的按着。 卧室里特别安静,时间一点点过去。 良久,感觉他都没了动静,傅夜七猛地想起了还要回苏曜那儿。 “沐寒声?”她试着喊了一句。 刚刚毫无动静的人,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竟然‘嗯?’了一句。 抬手,顺势握了她的手贴在宽健的额头上。 “沐寒声,你很难受么?”她不知道这会儿他是困了,还是难受得不想动。 沐寒声点了点头,片刻后却睁开眼,酒后带了点点几不可闻的血丝,透着疲惫,竟然对着她低低的嗓音道:“你是要回苏曜那儿么?”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