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好吗?”助理犹豫开口,周涤非笑容浅淡,点点头。 打开电脑,师姐的电子邮件发了过来,细致入微。等周涤非见到婚纱,撑起,大家惊叹天仙范十足,纷纷点评这不是一般新娘能驾驭的。 想把衣服穿出仙气,要白,要高挑,要瘦,五官不能是太有攻击性的美。 但吹毛求疵的师姐,觉得还不够梦幻。 一份沙拉,一份法式焗蜗牛,是周涤非一天的食量,除此之外,只有水果和咖啡,要么瘦,要么死,对于周涤非来说不存在的,她是吃不下。 她靠这个,来改纱。 凌晨三点,周涤非瘫在床上,工作室的楼上有小卧室,助理让她吃块巧克力,她一嘴麻木地嚼了下去。 没有洗澡,脱光了,□□地像毛毛虫一样,蜷缩在又凉又滑的绸被里。 “老大,我得请个假,您可能必须得批我。”助理在第二天帮忙时,说起母亲的病,要去趟香港。 广州这边,赴港就医很方便,高铁一个多小时而已。 “需要我帮忙吗?伊丽莎白医院有认识的医生。”周涤非因为台商的关系,海峡两岸,似乎都跟着拓展了人脉。 其实,香港的医疗制度非常完善,不需要给红包,找熟人,医生的专业素养足够,但这样的客气话,周涤非知道要提一下。 但公立医院,对于港民来说,都是抢手货,从大陆过去基本是没有希望考虑这块,私立医院才是首选。 况且,很难熬得起公立那个漫长的预约。 周涤非替她还是先咨询了下伊丽莎白医院脑神经科的情况。 上官网,看预约情况,首页滚动的大图,两秒一帧,她在不着意的一瞥间,心不跳了。 “我跟你一起去香港。”她两分钟后就做了决定。 五月的香港,跟四月的香港,没区别。 下午,三个小时的讲座下来,再看时间,该吃晚饭了。陈清焰和几个港医走出大楼,质疑杂志上一篇文献引用问题。 港医直接把文献原文找出给他。 陈清焰看了看,说:“限定条件没有标清楚,所以论文不够规范。” 很显然,作者引用时没有把文献看完整。 大家一愣,对陈清焰连这种不是核心内容的东西都要认真追究的态度,默契地笑了起来: “以为你们不会注意到这些。” 普通话,说的一般。 陈清焰神情很淡:“大陆基本盘太大,整体医疗水平是没法和香港比,但这不代表我们没有严谨的医生。” 对方会意,103 的水平,大陆首屈一指,和香港并没多少差。本没有其他意思,此刻,觉得似乎有些失言。 陈清焰却也只是寻常回应而已,几个人,一起去用餐。 吃到最后,电话响起来。 “程程?”陈清焰在漱口,“有事?” 简嘉背着包,站在伊丽莎白医院门口:“你在哪儿?” “我?在香港。”陈清焰被她问的莫名,漫不经心应了句。 “我知道,你在伊丽莎白医院吗?”她深吸一口气。 陈清焰把手机挪开,跟同行们打声招呼,往外走,“怎么了?” 简嘉呼吸不大平整,无论怎么努力:“你在医院里面吗?是不是?” 有点执拗的意思。 她总梦到他,论文一答辩完,带上港澳通行证,简嘉毫不犹豫飞了香港。 陈清焰不在伊丽莎白医院,五公里外。 “发生什么事了?”他走出来,看看天色,夕阳隐去,空气已经不那么燥动,但残留一片血橘色。 “我在伊丽莎白医院门口,您能出来吗?”她转过身,捏紧手机,不知不觉又用了敬语。 这让陈清焰意外。 他没说什么,让她在原地不要动,开车过去。 这个时候,周涤非在巴士里,和他的那辆车,擦肩而过,无意识中坐错,向二律背反的方向奔去。 夕阳的光,打在车窗,煽动着,又停下,陈清焰从车里下来,过了会,远远的看到简嘉。 她迎着光,整个人像小天鹅的羽毛一样轻盈,身上是那件他买的白纱裙,底下,白皙纤秀的一双脚,穿细带交叉的平底凉鞋。 嘴里含着糖。 他看了她足足五分钟。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