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脸来,是个人都忍不了啊。 可他偏偏还必须要忍,毕竟他还要走科举的路子,文人中,最重要的正是名声,名声要是毁了,就算是他考的再怎么好,未来上了朝堂,地位也绝对高不到哪里去。 正是因为有着这份顾忌,每次赵河对着这三人都得落得下风,要不然他这么一个爱热闹的人,也不会在上船发现与这三人同路后每天憋在屋中不出去。 林时恒这么一打招呼,赵河也发现自己刚才居然完全忘记了还有他的存在,顿时面上露出了羞愧了,按照礼仪,他刚才就应该向着这三个举人介绍林兄的,虽然他和他们有仇。 赵河的这份羞愧在看到三人不自在的面色时立刻转变为了精神。 难得啊,这三个厚脸皮的居然也会不好意思。 恰好此时又上来了几名书生,看着也应当是上京赶考的举人,远远瞧见他们这边动静也都走了过来。 赵河脸上立刻露出了一抹笑来,介绍道“还未给你们介绍,这是我的好友,织县林时恒,林勤之,林兄,这三位是我的同窗,胡川,蔡和林,赵况。” 林时恒面上的浅浅笑意依旧挂着,又对着三人行礼,“见过三位。” 三人连忙也跟着行礼,“客气。” 等到行了礼,都抬起头来,三人才发现林时恒的相貌居然十分俊秀,再配合上他唇角的那抹温润笑意和举手投足之间的温和有礼,都让人十分有好感。 这份好感在反应过来林时恒居然是赵河的好友后,立刻降到了负数。 看着也像是一位不错的读书人,怎么跟赵河这样的商户子走在了一起,真是有辱斯文。 他们还未开口,林时恒就又微微俯下身再次行礼,“方才在下听了三位兄台对赵兄说的话,心中觉得有些不妥,可否与三位探讨一番?” 即使心里再怎么看不上这位“自甘堕落”与商户子走的近的举人,人家正正经经行礼了,他们自然不能直接拂袖而去,连忙也跟着回礼。 “林兄尽管言说就是。” “如此,在下便不客气了。” 那几名书生打扮的人已经走到了近前,一来便听说他们要探讨什么,也未有打扰,只安静站在一旁望着。 林时恒温和一笑,问道“不知三位兄长可食肉食?” 还是胡川答话,他隐隐约约明白了些这位看着眼生的举人是站在赵河那边,当即答道“自然是食,只是我等食的全是家禽,有人饲养贩卖,而林兄你与赵兄,却是将这水中自己长成的鱼用鱼钩钓上来只为饱口腹之欲,在下不敢苟同。” 他这番话,便是直接堵死了林时恒要用“你既然吃肉为什么要拦着我们吃”这番话来辩驳了。 说着说着,胡川心中突然有了个主意,以前暗地里挤兑赵河那也只是图了个心中舒服,可现在既然有了旁人在场,若是他能三言两语坏了赵河名声,那就算是他考的再好,也无济于事了。 他心中拿定注意,眼微微眯了眯,似是无意的看了周围站着的几名举人,背脊挺得越发直。 赵河在旁边有些发急,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这三个人是多么难对付的,平常他们对付自己也就算了,他家大业大脸皮又厚,可若是因为今天他们对付上林兄,林兄这样脸皮薄还不善言辞人又柔弱的书生还不气死过去。 他张嘴要插话,林时恒却又温温和和的开口了,“胡兄说的是,只是在下要说的,却是胡兄所说若是我与赵兄钓鱼为食,日后做了官对不起百姓的事。” “胡兄可知,这一条鱼放在街上贩卖可挣得多少钱?” 胡川皱了皱眉,“这铜臭之事我等读书人怎可知晓!” “胡兄这话说的不对。” 林时恒道“胡兄方才说,赵兄钓鱼是对百姓的不负责,可胡兄可知道,许多人,正是靠着捕捞水中的鱼才能勉强养家糊口,可知道,一条鱼市值区区几文,却足够一户三口之家三天的口粮。” 胡川脸色渐渐难看下来,还未等他开口,那青衣书生就已经以依旧温和缓慢却不容插嘴的语气继续道。 “我等是举人,就如胡兄方才所说,就算是金榜不得提名,照旧也可以候补官位,日后未必等成为一方地方官,若是胡兄觉得赵兄钓鱼都是一种残忍,那日后得了官位,管辖之处的渔民又该如何?胡兄不让他们钓鱼捞鱼,他们没了谋生计的法子,又该吃什么,喝什么?” 即使在林时恒说起三口之家的口粮就已经猜到他要针对这一点攻击,胡川依旧被怼的脸色铁青。 可现在周围那么多人看着,他若是真的一言不发,岂不是坐实了自己只顾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