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湖安张张嘴下意识想要告状,却不知道要怎么说。 以前他在宫里被哥哥们欺负了被大臣看不起了还能回来找姐夫告状问他讨主意,这次可怎么说。 父皇对我太好了我瘆得慌? 因为父皇透露出要把我立为太子吓得我每晚上做噩梦? 思来想去,沈湖安还是决定翻起旧账。 他委委屈屈开口,“姐姐可还记得我八岁时,你与三皇妹起了争执,当时父皇……” “驸马。” 沈湖阳突然打断他的话,偏头去看一旁站着安静听的青衣书生,“前两日你不是还说要邀好友一同府中赏玩?今日春光正好,不若就选在今日。” 面前人神情没有讶异,一双温润眼眸静静望着妻子,在沈湖阳略有些难堪的低下头时,脸上露出一个笑来。 “好,我这便去寻赵兄,春日风寒,公主与殿下莫要在外面待得太久。” 他说着,为沈湖阳将有些松垮的斗篷重新系好,这才离去。 沈湖安不解的望着青衣书生离去背影,转头对着沈湖阳道“姐姐为何不让姐夫听下去了,姐夫待姐姐那般好,要是知晓当初姐姐受的欺辱,肯定会更加疼姐姐的。” “不过是些陈年旧事,说这些做什么。” 沈湖阳不愿意让自己小时受到的欺辱和当时无助被驸马知晓,虽然驸马聪慧心思缜密,但身子到底不太好,若是听了这些事心中烦闷对身体有妨碍怎么办。 见弟弟还是一脸不解,她岔开话题,“好端端的,你说当年的事干什么?” 沈湖安果然立刻忘了纠结为什么姐姐不告诉姐夫的事,连忙接着道“当初我八岁时第一次出宫,不是在宫外买了礼物送给姐姐,三皇妹想要那礼物姐姐不愿给,争执之下三皇妹掉到了池子里,姐姐你又下去救她,那是那么多的宫婢太监看到,明明是三皇妹的错,父皇却责罚了姐姐,说姐姐身为长姐应当让着妹妹,就连我也被责罚,骂我将宫外的东西带到宫里来。” 他说着,许是想起了当初的委屈不甘,眼中满是不平。 “当初上面的四个哥哥都能将宫外的东西带回来,偏偏只有我因为父皇训斥不能带进宫,我那时委屈,去找父皇,结果父皇却让我跪在原地三个时辰……” 沈湖阳也想起了这件事,她眼中暗了暗,也想了起来当初弟弟年幼,跪了三个时辰双膝疼痛无比,当时夜深,她只是公主不能叫太医来,连忙匆匆去寻父皇想要求他给弟弟赐下太医诊治,却连门都没进去。 那时她害怕弟弟双腿就此被废,只能让身边伺候的人烧热水,一次次的用热布敷腿,折腾了一夜,一直等到天亮才等到了太医来。 当时一夜未睡,心中却没什么委屈,只剩下对弟弟的心疼与麻木。 若不是她与弟弟眉眼之间都像父皇,怕是要大逆不道的认为两人并不是父皇的亲生子女,否则,怎么能得到如此对待。 沈湖安见姐姐神情变来变去,也知道她想了起来,他咬咬牙道“从那时起,我便知道父皇对我们姐弟没什么感情,也不敢奢求什么,只是这两日父皇实在是太过反常,他甚至提出要立我为太子。” 沈湖阳脸上没多少惊讶神情,只是道“你非嫡非长,就算是父皇想要这么做,朝中大臣也会争论。”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沈湖安十分机智的看看左右,见没什么人,悄声道“姐姐,我觉得父皇是想要扶三哥或者四哥上位。” 饶是沈湖阳一向聪慧,此刻也没忍住愣了愣。 “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看,大哥二哥无缘无故被废,现在宫中皇子便只剩下了我们三个,父皇虽然行事一向都没什么章法,但是对着大哥二哥也算是疼爱,突然这样做,定是要为谁铺路。” 见姐姐一脸惊讶的望着自己,自觉这次终于聪慧了一回的沈湖安眼中多了些得意。 “三哥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