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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


“没什么大事。”朱翊钧闭着眼睛享受王容与的按摩。

    “那看来是朝堂上的事了。”王容与轻声说,“朝堂上的事我也不懂,但是看着陛下为朝政心忧,我也挺心疼的。”

    “陛下,你知道如果我遇到为难事,我会怎么做吗?”王容与问。

    “你会遇到什么为难事?”朱翊钧笑道。

    “我长到这么大,怎么会没有为难的事?陛下知道远朋居是我的产业,我第一次处理有关他的事物时,可是慌手慌脚,有一阵子,只要听到丫头说远朋居的管事来了,我就头疼,恨不得卧病在床。”王容与说,“货船在运河上被拦截不能及时进京啦,客户因为货物不满在闹,因为和竞争对手进了同一批货,压在库房怎么办。”

    “事虽然不常有,但是碰到一件就够头疼了。”王容与说。

    “差点忘记朕的梓童也是商业女豪杰了。”朱翊钧笑道,其实心里并不当回事,在他看来,王容与的远朋居就该是永年伯给女儿玩的家家酒,自有掌柜管事的,王容与只开口说些话,就和管理家务一样。

    “有那时间不紧迫的只是磨人的事,我就闭着眼先搁置了,陛下说我逃避也好,但是本来就不是多严重的事情,处理了我难受,不处理也没什么事,那就高高挂起眼不见为静。”王容与说。“须知事缓则圆,也许我拖着拖着,那烦心事自然自己解决了或者有了更好解决的方法,就不用我费心了。”

    “那若是事态紧急呢?”朱翊钧笑问。

    “事态紧急,就立马叫人来,断没有我没有亲自处事的时候,都是安排人做的,一个人一个坑,谁管的事找谁,有错就弥补,有问题就解决,你不行,就换行的人来。手下总不至于缺做事的人,集思广益,条条款款把如何处理的说来,觉得行就去做,做的不行再换办法,人总不能被事逼死。”王容与说,“等到事后,该论功行赏的论功行赏,该责罚的就责罚。”

    “陛下有这么多臣子,还让陛下为政务烦忧,可见陛下的俸禄有一半是白给了。”王容与说。“不如换了。”

    朱翊钧睁眼看她,“你怎么能把臣子比作给你做事的管事丫头?这话要传出去,就有你的苦头吃了。”

    “我和陛下在房里说些悄悄话,谁还费心长耳朵听这个?”王容与道,“我也只与陛下说,管事丫头给我分忧,臣子就是给陛下分忧。”

    “食君之禄,分君之忧。这可不是我先说的。”王容与说。

    第一百四十五章

    “前些年张居正关了几十家书院,还闹出几条人命,到现在都还有御史上言,说朕不能广开文路,不是明君气象。”朱翊钧换个更舒服的姿势,“横竖不管怎么做他们都能挑出错来,明君实在是难为。还不如做个昏君。”

    王容与轻笑,“做个昏君也不容易呢。”

    “读书人精贵。”朱翊钧叹道,“天下的读书人都是一家,这在朝堂上的读书人一想到书院的读书人竟然连自由发表意见的权利都没有,如何能不急。那是他们的第二张嘴,整日里在朝堂上吵吵个没完,回家也要继续吵。”

    “读书人精贵,那是因为陛下要用读书人。”王容与说,“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若是现在陛下不用读书人,你看读书人还精贵不。百无一用是书生也不是现在才有的。”

    “不用读书人,难道都用武人不成?”朱翊钧笑道,“那更加要吵的沸反盈天。”

    “全国也不是只有那几十家书院,既然没有全部关掉,那应该就是被关掉的书院问题,如何能扯到陛下没有广开文路上来。”王容与说。

    “张大人为何要关书院啊,他不也是读书人,难道和天下的读书人就不是一家了?”王容与问。

    “张首辅是读书人中最正统的出身了,自小习文,十二岁便考中秀才,等到二十三岁考中进士,已经是少年英才,自为首辅后,行政颁令,不问过程,只看结果,也不在意争论。其实在关书院之前,他已经有一个得罪天下读书人的决定,砍杀教M.dGLHTOYot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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