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陛下每次都让她喝下避子药,但是有一天陛下就不会呢? 但是随着兰嫔初胎小产,陛下再也不来景阳宫,也不曾翻她的牌子,她就知道,自己以为的只是虚妄的成功。 后来她就开始观察其他得宠的嫔妃,一开始是郭妃,后来是郑嫔,都是妍艳热烈的姑娘,但是王容与不是,王容与连摆身份的皇后常服都不怎么穿,总是穿着家常的衫儿,头发梳简单的髻,喜欢用发冠束发,不然就是几根简单的长簪,手上戴一两枚戒指,手腕上一对玉镯也嫌重,外人都传皇后简朴。 但是看陛下喜欢的郭妃,郑嫔,都是花枝招展的,就是周贵人,也是艳光四射,有时候还会带逾矩的首饰,也不见陛下责罚,显然陛下是喜欢这样的。 王芷溪觉得之前学姐姐的做法是笨的,陛下也许喜欢朴素的皇后,但是绝对不喜欢朴素的妃子。再说,她比长姐强的,也就是一张脸上,她不想着发挥长处,反而把自己的光芒掩盖掉,岂不是庸人之举。 王芷溪在等待着机会,她那里新布料,新首饰也有,皇后与她并不亲近,后宫皆知,但是这种明面上会落人把柄的事,皇后也从来不做。 王芷溪新做了衣裳,每天对镜试着新妆容,就等着某天突然出现,惊艳陛下。 皇后娘娘又出宫去瀛台避暑了,山中无老虎,后宫的嫔妃与争宠上更加放的开,陛下恢复了羊车巡幸的老规矩,之前因为皇后娘娘在宫,多少还有些廉耻,只在宫门口放了撒盐的草,但是皇后娘娘不在,有大胆的,第一次在倚在宫门外勾走了陛下,过后就自然有人学样。 在宫墙里对着大门跳舞啦,弹琴啦,对风吟月啦,总之是花招百出。 就是恭妃这个嘴上面上都恭敬的人,还不是每天都趁着陛下坐羊车在宫里走动的时候,抱着大皇子要去慈安宫去给太后请安,就是想哪天能碰到陛下,不过恭妃对王美人说的,“哪怕是陛下多见一眼大皇子也好啊。” 但她并不能每次都进到慈安宫去见太后的面,多半时间都只是在慈安宫门外对里面磕头请安。而她,也一次都没有在长长的宫道上,碰见过陛下。 王芷溪点头应和,但是心里却是想,大家都想见陛下,不说大家也都清楚。 兰妃搬去永和宫,王芷溪常去探望她,不为别的,永和宫和其他几分受宠的嫔妃居住的宫挨的近,陛下的羊车根本都不会到景阳宫去。 兰妃对她的到来也没有表示不喜,有的时候两个人对着坐聊天,也能打发一点时间。没有翻牌子,她更加不会有陛下的宠幸。 王芷溪也不是来为了给兰妃解闷聊天的,她让宫人留心着陛下羊车的动静,规律,最终在一个午后,她新作了轻薄的夏衫来给兰妃看,透明的纱做的,半个胸脯和胳膊都露在外面,腰间用腰带紧紧勒住,头上锃亮的金钗,远远看来就反射耀眼的光芒。 敢在羊车远远出现的时候率先进了永和宫,和兰妃聊天时也一直留心着外头,果然叮铃的羊铃在永和宫外停下。 王芷溪心口狂跳。 一个太监进来,“陛下问方才进永和宫的着金钗的是哪位贵人?” 王芷溪起身,“是我。” “陛下宣娘娘近身伺候。”太监尖着声音说,“贺喜贵人了。” 王芷溪与兰妃告辞,在离开宫殿前,塞了一个荷包给那小太监,“多谢公公报喜。” 小太监捏捏分量,喜笑颜开,“就贵人这人品相貌,大好光景还在后头呢。” 兰妃的宫人有些闷闷不乐,“娘娘,咱们以后别让王美人来了。” “怎么?”兰妃笑问,“看见她被陛下宠幸,不高兴了?” “她打着来探望娘娘的旗号,心里只想着怎么勾引陛下呢。”宫人说,“奴婢看不惯她利用娘娘的模样。” “谁利用不是利用呢?”兰妃苦笑说,“如果她真得了陛下的眼,明日来说想来永和宫和我作伴,我也只能允了。” 宫人叹气,知道这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的事,她家娘娘,看着封嫔封妃,还是后宫里唯一怀过两个孩子的后妃,但是谁知道娘娘的苦,在宫里的举步维艰。“王美人总算不学着皇后娘娘的打扮了,你看她今日穿的那样,几乎是把睡衣穿出来了,奴婢现在都替皇后娘娘觉得恶心。” “糊涂,这样的话也是你能说的。”兰妃喝止道,羊车的铃铛又走远了,今日又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她看着天边的落霞,“瀛台此时应该是极美的。” 瀛台当然是极美的,荣昌第一次见落在湖面的太阳,瞪圆了眼睛一眨都不眨,依偎在王容与身边。“母后,这里比坤宁宫好看,我们以后就住在这,不回去了吧。” “不回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