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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节


在意。

    “陛下可曾记得,几日前,你留下一个教坊司的舞女在宫中?”王容与见他仿佛真的不知就提示他说。

    “好像有这么回事。”朱翊钧想了一下模糊的说道,“朕瞧着喜欢就留下了。”

    “那陛下喜欢她,就不知道她当天就被一团藕粉噎死了吗?”王容与问。

    “那就是她没有福气罢。”朱翊钧道,然后见王容与又不说话了,翻过身去背对着他,肩头起伏,显然气的紧。

    朱翊钧再仔细想了一下,被藕粉噎死这样可能有多少。再加上教坊司舞女这样敏感的身份,他也不是个笨人,自然想到其中关窍,他上前搂着王容与的肩膀,“可是被母妃这样的雷霆手段吓到了?”

    王容与气的一抖肩,对朱翊钧说,“陛下以为,是我见别人处理人会吓着,还是自己动手去处理人会吓着?”

    “你不是这样的人。”朱翊钧说。“朕还不信你吗?”

    “可是陛下再如此,我就只能变成这样的人了。”王容与说,“历朝历代也不乏皇帝喜欢去临幸女支女,陛下也要让我变的如此难堪吗?”

    王容与气的颤抖,朱翊钧握着她的肩膀,“不至于此。”

    “只是教坊司的舞女,怎么能扯上女支女呢?”

    “我相信教坊司不敢把不干净的女人献给陛下,但是教坊司先前在坊间是个什么名声陛下不知道,别人知道。便就不是女支,都是罪臣之后,陛下临幸她们就有脸吗?”

    “后宫都是陛下的女人,陛下怎么样我都不管。若是觉得后宫满足不了陛下,就采选好了。”王容与说,“可若是还有这样的事情,恐怕之后手上染血的人就是我了。”

    “陛下知我胆小,多来几次,先把自己吓死了,就一了百了。”

    “如何说这样的气话。”朱翊钧说,“日后,日后朕不会如此了。你信朕。”

    “我之前也信陛下有分寸。”王容与硬邦邦的说。

    “朕当时喝了酒没想多么多。”朱翊钧解释道。

    “陛下有一次没想那么多,就有下一次。”

    “渐渐的就会觉得这也不是什么事。”

    “陛下今天能听我的,下次能听吗?以后都能听吗?”王容与逼问。

    “听听听,朕哪次没听你的。”朱翊钧说。

    “是敷衍的听,还是认真的听?”王容与说,“陛下不要诓我,陛下就是不听我的,我也不能怎么样。”

    “认真的听。”朱翊钧承诺说,“这事是朕疏忽了。”

    “没有下次了。”

    两人算是说好了,王容与也没留朱翊钧在自己这里睡,赶他去了宜妃那,晚上安置,躺在床上,看着天边的月亮。

    那年怀着荣昌和陛下在此,夫妻间只有二人,坦诚热烈,再想起如今,竟感觉已经觉得过了好久。

    王容与怔怔看着外面的月亮,眼里的泪从眼角滑落到枕套,一切都无声无息,连主人都不曾知道。

    今天的月亮真圆啊。

    第一百六十四章

    此时此刻,瀛台,还有一个看着月亮不曾入睡的人。

    那就是朱翊钧。

    虽然去了宜妃处,他也只是略坐坐,还是回了自己的寝宫。

    寝宫虽然有人打理,但是久未住人,看着还是冷冷清清。

    从二楼看过去,可以望见王容与的蓬莱阁,此刻卧室方向也是黑漆漆的,王容与不喜欢睡觉点灯。

    朱翊钧低头苦笑,他从未见过王容与今天这样,这样的外放强势,这样的咄咄逼人,这样的无礼不敬,这样的,色厉内荏。她是多害怕自己已经无法说服他?

    他什么时候,让梓童,怕他如斯。

    如果他当时因为王容与的应对勃然大怒而抽身离去,恐怕他和皇后,再也回不到从前夫妻想得的情形。

    他幸运能感知到她的不开心,他也庆幸能体会到她生气表现下无法自抑的惶恐,她怕他变成一个昏君,而她丝毫没有办法。但他又为能感知到这些觉得心疼。

    王容与从来都是淡然讲究方法了,她晶亮的眼睛看着他,总能让他如她的意。

    朱翊钧叹气,抬头看着天边的月M.DglHtOyOT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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