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在后面也坐不住了,她叫来王容与,王容与形容憔悴,“你这又是怎么了?” 王容与苦笑。“就是我愿意去说,陛下现在也不愿意见我,更何况听我的劝了。” “那就任由陛下胡来吗?”太后说。 “陛下心里有数的。”王容与说。 “陛下有什么数?”李太后说,“他有数就不会搬去豹房,这后宫这么多地方,还住不下他。” 王容与只安静听着,再不说话,李太后也不能怎么样,王容与回了启祥宫,之后托病,也减少了去慈安宫的频率。 从她进宫来,两宫请安她可以说是全勤,只每天多做一点,就可以立于舆论的不败之地,这是她向来的打算。 现在也觉得放松一点没关系了,毕竟她是真身体不好,拖着这形容憔悴的身子去两宫,那就是要陷太后们与不义了。 这宫里她最要讨好的人现在不屑与她讨好,王容与心空之余,颇有点爱谁谁的意思。她本就不是一个勤勉的性子。 彻底放松下来,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活着。 其实想想,她身为皇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什么事都可以交给底下人去办,也没什么事能烦到她面前来,多好享受啊。 自己从前还是没有抓到享受的精髓,东想西想,让自己活的不痛快。以后就好好享受,只问朝夕,不管以后。 只是荣昌被日子真催成大姑娘的样子,王容与看着有些心疼。但是只要她没和陛下站在一块,她如何宽慰女儿,母后和父皇无事,她都不会信的。继承父亲母亲的聪明机敏,荣昌可不是一个好糊弄的。 只是王容与平和的心态还是多少有一点积极影响,荣昌每日见她,见她还能精神好的养病,总不会在被窝里再偷偷的哭。 而且,也不会再在王容与面前说起父皇的话,王容与有时问起,荣昌带出来,她觉得母后身体不好,父皇还只和那些妃嫔们花天酒地,不来看望母后,他再也不是他的好父皇了。 王容与先笑,笑后还是和荣昌说,“我和你父皇间出了些问题,但这并不严重,夫妻,就是嘴巴和牙齿,唇齿相依,是最亲密的关系,但又免不了磕磕绊绊。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吃饭,不小心牙齿咬了嘴唇,痛的你不开心,可是不开心归不开心,难道你要因为牙齿伤了你一次,你就把它全打掉。” “可是父皇小气。”荣昌说,“父皇可以让着母后嘛,这么一生气就不理人,多伤心啊。” 王容与笑着看她,“你这样为母后着想,母后很高兴。但是你不站在父皇那边想一想,是不是对疼爱你的父皇,又不公平呢?” “母后不想你因为我和陛下的关系,而影响你和陛下的关系。”王容与说。 “可是母后病着,却无人来看,父皇在豹房,指不定过的多开心呢。”荣昌说。 “你亲眼见着你父皇开心了?”王容与说,“就是他外表看着是开心的,你以为他内心又是真开心了?” “母后,为什么你还向着父皇。”荣昌不解。 “我不是向着他。”王容与笑说,“只是这次,母后错在先,所以你父皇做什么,都是母后该得的。” “母后也会做错事吗?”荣昌问。 “母后当然会犯错。”王容与说,“人对自己犯的错,要有承受的勇气,犯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朱翊钧在豹房每天都是喝到烂醉,身边的妃嫔很多,他有时候会弄不清楚他昨夜睡的是谁,偶尔的清醒会让他觉得遍体生寒,嘲讽的想到,现在这样的乱来,王容与更加不会再来应付他了。 曾经也有一次这样的荒唐,那个时候王容与就不怎么在他面前出现,他还想着皇后贤惠,现在想到这种贤惠就是根本没有把你放在心上,所以无所谓你去胡闹。 朱翊钧不想让自己有清醒想这些的时候,他会忙叫酒来,再歌舞起,软软香香的女人凑过来逗趣,取乐。 醉生梦死。 就是再好的身体也经不住这样造,朱翊钧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冯尚和郑贵妃搭上线,推荐了几位道士入宫来,敬上几味仙丹,使用后果然身体焕发一新,陛下大喜。 道士们开始在豹房内结庐炼丹。 这是眼看着陛下往昏君路上一步步下滑,朝臣们坐不住了,劝诫上言的折子是飞雪一样飞往豹房,朱翊钧不看,阁臣都不见,这折子还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