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朱翊钧说,随即笑着对王容与说,“你那么想玩,我玩你只能看着,岂不是对你很不公平。” 王容与依偎着朱翊钧,“我看着三郎玩,就当是自己玩,也挺好的。” “你是待的闷了吧。”朱翊钧说,“瀛台是小了些,原本想在西山那边修建别宫,让你多个地方去,当时因为乾清宫坤宁宫重修,倒是耽误那边的进度。” “在哪里不重要,和谁比较重要。”王容与玩着朱翊钧的手指,“宫殿嘛,不都是一样,只是建在哪里的区别。” 朱翊钧回捏着她的手。 “说起在瀛台的天时地利人和,有一点更适合,我们从瀛台出宫可比从宫里出宫方便多了。”朱翊钧说。 王容与看她,有些惊讶。 “你召永年伯府来瀛台,来的只有你大嫂吧。”朱翊钧说,“你祖母素来没有哪一次没有进宫的,尤其又是在知晓你遭了如此大罪后,恐怕是但凡能走她都是一定要来的。” “你很担心她吧?”朱翊钧说。 王容与没忍住,扑到朱翊钧怀里,“嫂子说祖母精神尚好,只是这天太冷,入宫繁琐耗时又长,祖母的身体实在颠簸不起,所以即使祖母想来,父亲和兄长都说等到明年开春天气好了再来见我,说我一定会体谅,我自然会体谅,但是我好害怕。” “祖母的身体根本不是她跟我说的好好的,可是我却没有办法去看她。” “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生老病死是人间常情。”朱翊钧拍着她的背说,“所以趁还在的时候多去看两眼,就不留遗憾了。” “三郎准我回家去看祖母吗?”王容与撑起身来高兴的说,“我想过我不好大张旗鼓的回去,但是装成普通人,和无病一起回去,还是可以的,无病出宫的话是必要去永年伯府请安,也不至于让人起疑。”虽然长嫂说祖母身体无碍,只是不好大费周折,但是她不亲自去看一眼,总不会心安,所以即使朱翊钧不说,这几日她也要说,想回去一趟。 “我陪你一起去。”朱翊钧说。 王容与看着他,“三郎的心我知晓,但是这次,三郎还是在瀛台等我吧,我想回去看看祖母的身体,三郎要跟我一起回去,这看就不好看了。” “你忍心把我一个人落在瀛台?”朱翊钧看她。 王容与沉思一阵,“不然三郎在外面等我,等我看了祖母出来,还可以陪三郎在外面转一转。” “好吧。”朱翊钧也没坚持,知道他要是跟着一起去了,永年伯府少不得还要来招待他,王容与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也不能尽兴和家人相处。 也不用特意避开人,叫来陈矩说,他和娘娘准备坐在马车上去京城里转转,安排好人护卫就可以了。 马车停在永年伯府的偏门,无病和王容与一前一后的下车,马车又往前走,“在街上随意转一圈后再过来接娘娘。”朱翊钧说,也不去看窗外的街景,和之前和王容与隔着窗户一问一答的心情完全不一样。 靠在车壁,闭着眼,想要养神打发了这样一段百无聊赖的时间。 什么时候开始呢,没有王容与在身边的时间,一点意义都没有。和她在一起时,即使是毫无意义,也会让他觉得有意思。 陈矩在外头提议,“听说前门一带,开了几家新馆子,都是正经的从南边来的厨子,有一家以海味著称,不如爷先去试试,觉得不错,再带夫人去尝尝。” “嗯。”朱翊钧道可。 王容与在无病身后一直低着头,无病进了偏门,门房还说,“姑娘又来看老夫人了。”无病点头示意,然后直直往老太太院子里去。 门房有心还想问无病身后跟着的女人是谁,但是两人走的很快,一下就没了踪影。 到了老太太的院子里,等候听传的时候,王容与就忍不住抬起头,等到能进去,老太太的院子里也换了一批人伺候,自然也认不得,只觉得这么气质出众的人也是宫人吗?宫里的丫头,真的就比她们出众这么多? 难怪别人说,宫里就是个扫地丫头也是仙女。 嬷嬷打帘子出来,“你今个怎么突然来了。”等到看到王容与,浑身一震,眼眶瞬间就湿了,“娘,”随即警觉的闭嘴,忙掀开帘子让她进去,她把里头伺候人也叫出来和院子里的人都打发到外面去了。 “去请少夫人过来。”嬷嬷还不忘交代说。 王容与进了房间,直接奔向祖母的床榻,看着被子盖下没有什么起伏的消瘦老人,眼泪不由落下来,跪在床榻前,将脸埋在床单里,无声抽噎。 老太太略有所觉,睁开眼,“是谁?我还没死呢,怎么就先哭上了?” “祖母。”王容与喊道。 老太太不敢置信的看向她,眼珠上蒙着一层雾,竟已经是视物不清了,“是我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