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要罚就罚我,不要罚她了。” “昭宜,你觉得呢?”王容与问。 “昭宜甘愿受罚。”昭宜说。 “那你知道错了吗?”王容与问。 昭宜看一眼荣昌,荣昌的性子,肯定不会先开口认错,她摇摇头,“昭宜不知道哪里错了。” “那就继续顶着吧。”王容与淡淡说。 看昭宜形容狼狈,还要颤抖着手举起满盆的水,可预见不过多久,昭宜就又要被水淋了。 “我知道错了。”荣昌红着眼睛说,她对王容与说,“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今天还去猎场的,母后说了今天不能去的,我不该因为好奇,想要自己偷偷去看。” 就像昭宜总是默默的跟随她,支持她的所有决定,她也比心疼自己,更心疼昭宜。 “我不该不顾昭宜的劝阻,还非要带她一起去。” “我不该嘴硬不认错。”荣昌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我不该跟母后犟的。” 王容与点头,宫人就上前去把两位公主顶着的铜盆接了过来,“带公主去整理一下仪容。” 等荣昌和昭宜再妆容整齐的进来,王容与面前的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来吧,都饿了吧。” “母后也跟着我们没有吃呢。”荣昌走过来说,她被昭宜提醒了,“我错了。” “既然已经认错,这事就过了。”王容与说,“母女连心,我看着你们挨饿,这饭怎么能吃的下。” 荣昌低头扒拉着碗,有些歉疚,兴致不高,又开始偷偷掉眼泪。 王容与给她夹菜,“是不是知道错了,还是觉得委屈?” “猎场我每天都去了。”荣昌说,她是比一般的闺秀都活泼些,如果是在宫里不觉得,后来去宫外公主府玩,姑母们总会请很多闺秀来作陪,一个个文静娇羞,不用明说,荣昌也觉得自己的不同来。 但是她并不在意,既然母后都没有说要她改,她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 她是嫡长公主,大可以潇潇洒洒,红尘作伴。 但是今天母后就告诉她,她就算是深得父皇母后喜爱的嫡长公主,也是不能尽情的潇潇洒洒。 “今天不能去猎场的原因,母后跟你说过吗?”王容与耐心问,她是不想拘着荣昌,但是荣昌要是被教成一个不看场合肆意妄为的任性之人,那她以后收到的所有责难和辱骂都是她这个母亲的过错。 荣昌点头,“可是又不是没有和父皇一起去过猎场。” “大皇子也在,为什么我就去不得。” “因为大皇子是男儿,而你是女儿身。”王容与说,“我也和你父皇一起去过猎场,今天这样的场合,我就不会去。” “男女有别。”王容与说,“因为我的放松,在宫里,这四个字你很模糊,但是等你出嫁了,去到宫外公主府,有你自己的社交圈,你还这样不分男女内外,就要吃大亏了。 “可是猎场里的臣子,虽然是男也是臣,我是女子却是君,为何要以君避臣?”荣昌不服的说,“我和大皇子常在猎场赛马,这个时候再来说男女有别,那当初就不算男女有别吗?” “母后来告诉你,现在男女有别到什么样的程度。”王容与说,“男女七岁不同席,便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骨肉至亲,到七岁以后,能碰面的机会也是屈指可数,女子十岁后连父亲的面都不能常见,这才是现在的常态,现在的习以为常。 “而像你现在这样自由散漫,不避讳父皇兄长,才是和常理不合的。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我不想让你过那样的生活?我不希望你在自己家里,见自己的父亲,和自己兄弟姐妹玩耍都都有那么多规矩。” “是的,你是公主,在臣子面前,你是君。” “当初山阴公主也是这么想的,她弟弟是皇帝,她是皇帝的姐姐,皇帝能有三宫六院,为什么她不能有?” “她如愿有了,她当时是不是开心的我不知道,但是她死了后肯定是不高兴的。死了一千年,还是有人对她口诛笔伐,不得安宁。”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