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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考考我?我全部记住了。”

    他翻着一沓公文没有理会,琯夷拿着那叠微微卷皱的宣纸一张一张念给他听:“这是朱字,这个是筵字,这个是我的名字琯……”

    修长的指翻阅着手中的公文不时提笔标注几笔,她眼珠转了转:“你那日让我记得诗我也记住了,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意思就是松林里的风吹开了衣带,月光之下有个人在弹琴,对不对?”

    “别人教你你倒是记得很清楚。”

    这几日连着在灵徽宫晚间当值她遇到不太懂的得空便请教浣书、浣棋,他不是告诉她要……要什么来着,对!不耻下问:“我这不是太笨了吗,总是记不住,这几日我学了好多字呢。”

    “是吗?”

    李成忱合上手中的公文,凉凉的反问,琯夷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似乎确实心情不太好,她这几日不在他面前瞎晃悠应该没有得罪他啊,那就是公事不太顺利,自己还是不要絮絮叨叨自讨苦吃了,孰不知多说多错,乖一点,乖一点。

    她含含糊糊应了几句,倒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公公,喝茶。”

    “宫中人严禁私相授受。”

    她瞳孔微微张大,连忙摆手:“我没有!”

    他扬了扬下巴淡淡道:“那是什么?”

    琯夷瞧着棉被中露出的一角黑靴,抿了抿嘴唇,在他阴冷的目光注视下乖巧的扒拉了出来,不好意思道:“公公每日当值时间长,冬冷地寒,每晚回来脚都是冰的,我给你做了一双棉靴,也不知道合不合适,就是做工可能不太精致,丑了点。”

    “做给我的?”

    她褪下他脚上的靴子,把新的乌靴穿在了他的脚上抬头笑着问他:“合适吗?”

    李成忱走了几步,靴子大小正合适,舒服暖和,琯夷又从软榻上翻出两双棉袜:“我还做了两双棉袜,新的比较暖和。”

    “谢谢。”

    什么?她没有听错吧!公公竟然对她说谢谢?像他这种衣食无忧只手遮天的人竟没有嫌弃她做得靴子?无措的挠了挠头:“没……没事……公公若喜欢以后我给你做一辈子……”

    脱口而出的话让她红了脸颊,张口欲解释却发现不知如何解释,她喜欢他,愿意陪他一辈子,曾经心心念念的出宫嫁人不知何时竟不知不觉淡了。

    李成忱轻笑着摇了摇头:“不要熬夜做针线活了,眼睛疼。”

    “哦。”她心中窃喜,眉梢眼底皆是清浅的笑容,奴才不就是做粗活的吗?眼睛疼?姑且当做公公在关心她吧!

    蓦然脑中灵光一现,不怎么聪明的脑袋总算聪明了一回,私相授受宫中最忌讳的是荷包,莫非公公指的不是鞋子是荷包?

    “公公,禄海母亲生了重病,无银钱抓药问诊,他这两年在宫中对我颇为照顾,我给了他一点私房钱让他给母亲治病,荷包里装得是碎银子。

    借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在你眼皮底下顶风作案。”

    “你能有几两银子?”他淡淡瞥了她一眼摘下发冠,把大氅丢在木架上,“父母大疾者,太监可呈报内务府总管出宫探亲。”

    “批示还未下来。”李成忱宽下外袍,琯夷连忙倒了一盆温水,待他洗脸净手之后方试探的问道,“可能快点批示?大娘病的挺严重的,怕是撑不过这几日了。”

    “内务府依照宫规办事,若徇私舞弊,随时呈报。”

    这是……公公即如此说了明日让禄海去瞧瞧,不行就死皮赖脸蹭蹭公公的光呗!

    “公公你真好。”

    他把一琔二十两的银子放在几案上:“你在此的月例赏钱。”

    作者有话要说:  琯夷(星星眼):这么多!第一笔巨款该怎么花呢?抱公公大腿准没错。

    ☆、第十八章

    “雪雪,总算抓住你了。”琯夷抱着初雪从低矮的梅枝下钻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轻轻抚摸着它雪白的皮毛,初雪惬意的眯了眯眼睛“喵。”

    “我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鱼干,你要乖乖听话,不能到处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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