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关机,再试试别人。” 江画的求生欲望还是很强的,他用力咬了下舌尖,哆哆嗦嗦翻开了通讯录。 在濒临绝境,大脑一片空白时,除了父母以外,他第一个能想到的人就是苏闻。 并不是因为乔修远不好,只是苏闻要更靠谱一点,从小到大,他每次受了委屈哭诉,乔修远最多哄他一遍,苏闻却会不厌其烦地听他诉苦。 而且不论他什么时候打去的电话,不管苏闻在忙还是有时差,总会很快就接通。 明知道这和信号不同是两码事,江画还是按下了通话键,将手机放在耳边。 一阵寂静后,话筒里竟然传来了回铃音。 “...画画?” 回铃音响了两声后,便被苏闻断断续续的声音取代,江画鼻头一酸,差点当场大哭。 因为信号不好,通话声模糊不清的,仿佛随时都会被掐断。 系统惊喜道:“通了!快点让他来救你!” 面对最熟悉的朋友,江画彻底放下了防备,边哭边喊:“呜呜苏闻哥,快来救我!我被人锁在学校的柜...!” 话还没有说完,耳边的杂音突然消失,江画的哭声也戛然而止。 手机屏幕熄灭了,连同江画刚燃起的希望一起。 ...... 下午五点半,放学铃声响起。 炎炎高温随着烈日西垂,已经不复正午那般灼人,但空气依旧闷热,晚风都卷着热浪。 高二一班。 江画这个小霸王不在,放学后,越歌被同学围堵住问了几道题,从容应对完,他看了眼时间,五点四十。 家教课的时间是六点,从学校赶去,差不多要十五分钟。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去上的应该是最后一节课。 收拾好东西,越歌按照惯例去关教室前后的窗户,关好后排窗户往回走时,余光扫见江画的桌面,他脚步一停。 中午放下的冰棍已经化成了一滩水,幸好袋子足够密封,才没有撒得哪里都是。 周大嘴很粗心,除了他之外,江画在班级里没有什么说得上话的人,就算有人发现,也没人主动帮他扔掉。 越歌提起包装袋的一角。 一袋‘果汁’已经被晒得温热,冰棍直面阳光暴晒,桌子上连水汽都没有残留。 透过桌旁的窗户,除了太阳,还能看到篮球场上张扬驰骋的体育生。 越歌驻足观看了半分钟,浅淡的眼眸里倒映着点点夕阳,夕阳没有在温柔上覆盖一层温暖,反而映出了眼底的空泛。 指尖轻轻在桌上点了两下,越歌沉思片刻,看向手腕上的手表。 距离家教课还有十八分钟。 快来不及了。 将化成水的冰棍扔进垃圾桶,他关灯锁门,离开了教室。 ...... 江画所在的柜子被人打开时,更衣室和柜子里均是一片寂静。 系统见鬼一般呼喊:“江画!来人了!” 新鲜的空气涌入,冲淡了萦绕了几个小时的汗臭味,江画手指动了动,艰难从膝盖里抬头。 来人背着光,只能看见一道漆黑的轮廓,让他有点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现实。 放学了,来的可能是秦扬,但如果秦扬,看他这么狼狈,应该会笑出声吧。 江画正浑浑噩噩地想着,隐约听见了很轻一声叹息。 很奇怪,明明他连系统的声音都听不真切,那声叹气却听得很清楚。 不是秦扬...? 黑影朝他伸出手,江画迷茫的双眼愣愣挪向那只手,依旧没有动作。 不是他不想动,是他实在没力气。 对着这双湿漉漉的眼睛,越歌又叹了口气,妥协般俯身将江画拉出了柜子。 屈膝坐着的时间长达几个小时,两条腿早已麻木,江画刚站起,便一个踉跄朝前倒去,靠在了来人身上。 他的衣服几乎被汗水浸透了,墨色的碎发凌乱沾湿在额头,平时红润明媚的小脸苍白如纸,本该漂亮得像幅画,现在却更像一颗脆弱易碎的水晶。 “苏闻?” 江画竭力用模糊的视线去看清来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