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歌慢半拍地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解开安全带下车询问,看见乔修远已然红肿的手指,一脸的自责懊悔。 “对不起,是我没注意,我送你去医院吧!” 越歌当时背着身,确实看不到他的动作,即便是他突然关车门,乔修远也清楚这怪不到他头上,只能怪自己不小心。 他冷汗津津,犹豫了一下,正想点头,却听越歌无措地说:“可我下午还有场考试。” 乔修远深吸了一口气,放下微微发抖的手,强撑淡定:“小事,你不用管我。” 越歌没有逞强,忧心忡忡地嘱托:“你这样不能开车了,联系一下司机来接你吧。 “嗯。” “那我先走了,马上要上课了。”越歌抬起乔修远的手臂看了看,表情更忧虑了几分:“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一定会赔偿。” “不...” 说完,不等乔修远拒绝,他转身便走了。 这处街道很偏僻,恒安中学的食堂还算物美价廉,即便是午休又靠近学校,街道上所见的学生仍旧不多。 下午第一节 课是体育,当后方传来车门关闭的声音后,越歌的脚步便慢了下来。 路人行迹匆匆,他没有东张西望,视线一眨不眨地垂落在路面,嘴中轻喃。 “位置好像刚刚好。” ......... 周三晚上,江画思来想去,还是没去和越歌家里补习。 巧合的是,和越歌打招呼时,越歌说他晚上可能有事,今天本来就打算请假。 于是放学后,江画直接交代司机去乔修远家,决定今天必须要和他们叙叙旧了。 两人回来这么久,乱七八糟的事情在前,他竟然没找到机会打探他们在国外生活得怎么样,作为朋友,这实在太不应该了。 他谈恋爱是早恋,但乔修远和苏闻可不算早恋,上次苏闻说乔修远在国外帮了一个很像越歌的服务生,他有些好奇后续怎么样。 江画怀揣一颗八卦的心来到乔家,结果一迈进客厅,先注意到了乔修远缠了厚厚一层绷带的左手。 在从管家嘴里听说乔修远手指被车门夹到,伤得挺重,起码要恢复半个月后,江画简直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他讶然问:“乔哥,你手怎么被门夹了?” 这么丢人的事,乔修远自然不可能解释,他阴着张脸没搭理江画,凛然的气场却堵不住江画的嘴。 两人上次最后见面是江画被敲了爆栗那天,江画没凑上前,在距离他几步处摸了摸额头,自言自语道。 “明明敲的是我的头,你小脑怎么还出问题了?” 乔修远倏地瞪去,咬牙切齿:“你再说一遍?” 少了那份盲目崇拜后,面对乔修远,江画行事说话越发肆无忌惮。 不过此刻乔修远的眼神像是要宰了他,他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了。 小时候江画被门夹过,那会儿七八岁的乔修远就说他小脑发育有问题,说到底,这说辞还是乔修远教的。 江画在屋内转悠了一大圈,挠了挠头:“苏闻哥呢?他怎么不在?” 乔修远没好气地说:“这是我家又不是他家,我怎么知道!” “...也是。” 给苏闻发了条短信,等回复间,江画到沙发上坐下,时不时瞥黑沉着眼乔修远,见他正在气头上,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以前他恨不得时时粘着的人,时隔一段时间再次相处,竟然就觉得有些坐立难安了。 江画心里琢磨着原因,直到下巴被抬起,才注意到乔修远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跟前。 没受伤的手指正捏着他的下巴,乔修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像是在观察,又像是在审视,看得江画莫名其妙。 这张脸确实长得很好,算是江画少有的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乔修远从小看到大,脑子里反而没了清晰的印象,直到此刻,他好像才看清江画的模样。 是张阳光一般明媚而漂亮的脸,又带着落日晚霞的妖冶,本来该是艳光逼人的长相,偏偏一双桃花眼水润润的,纯粹柔软,好似揉进了两片云朵,能把人的心看软。 乔修远皱起了眉,江画什么时候长成这样的?一直以来,他都是用这双眼睛看着自己么? 和越歌看向窗外的那一幕相比,江画这样看着他,感觉好像...也还不错。 客厅间萦绕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靠近壁炉的沙发很温暖,乔修远的手指也由冰凉变得温暖起来,眼底的寒冰都有了一点融化的迹象。 动作持续十几秒后,江画忍不住问:“我脸上有东西?” 乔修远瞳仁微动,迷茫了一瞬,焦距逐渐回笼。 “没东西。” “在玩谁先眨眼的游戏?” “...” 又过了十几秒,他放下手,攥紧拳头,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