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她便住进了那栋大房子里。 在那之后的近半个月时间里,她被托由管家徐姨照顾,几乎与那位总是很忙的“小叔叔”没有交集,只是偶尔不经意的碰到,她会低头红着脸向他问好,而他却总是淡淡的回应,薄淡的唇永远只吐出一个字,“好”。 他时常在书房里办公,她总会装作不经意的路过门口,顿了脚步,偷偷往里看一眼。 一旦他稍微动一下,她便吓得跟个兔子似的,仓皇地逃掉。 他偶尔同她一桌吃饭,她坐这头,他坐那头。 彼此隔着餐桌间最遥远的距离,除了筷子碰到陶瓷的声音以外,便再无其他。 直到有次,他突然问起她在学校的事,她磕磕巴巴地回答,不小心咬到了舌头,当时就疼得红了眼眶。 “坐过来。”他看着她拧紧的小脸,拍了拍身旁的座椅,声音依旧冷沉,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她摩摩梭梭地挪过去坐下,双脚有意识往椅子下面缩,强忍着瞥见传来的疼痛,低头紧紧拽着衣角。 直到下巴突然被抬起来,她心头蓦地一颤,视线刚好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双眸,下一刻又慌乱地移开了视线。 她分明感觉到脸上的温度不断上升,却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千万不能脸红,千万。 这样的情形让她忘记了疼痛,整个大脑充斥着紧张与难堪,脸颊的温度越烧越烫。 “嘴巴张开。”他沉声命令。 她听话地张开嘴,下齿的齿缝里染了一丝丝淡红。 她把舌头咬出血了。 “舌头伸出来。”他捏着她的下巴,头又低了一寸。 近在咫尺的距离,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湿热的气息轻抚她的脸,如羽毛般拂过她的心湖,勾起浅浅的涟漪。 她呼吸紊乱,颤巍巍地伸出舌尖,纤长浓密的睫毛抖啊抖。 红彤彤的舌尖被咬破了口,正往外冒着血珠。 男人皱了一度眉,吩咐佣人拿了块冰,捏在手指间,将冰块敷在她舌尖上。 冰凉的触感与火热的体温触碰到一起,她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抽回舌尖的同时,下颌蓦地被抬高了一寸。 “伸出来。”他再次命令道。 她乖乖伸出舌尖,不敢再乱动。 直到冰块渐融,她感觉下巴有凉凉的水珠滴落,舌尖下意识舔了舔下唇,半阖的视线刚好注意到,男人凸起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伤口已经不怎么疼了,血也被止住了。 终于,他放开她,将剩下的冰块丢进盘子里。 冰块触碰到盘子,发出轻微的响声。 她赶紧缩回下巴,将脸埋下去。 小巧的耳尖染了淡淡的粉色,她并没有注意到,他深邃瞳眸里划过的暗色。 那次过后,他同她吃饭的频率似乎越来越频繁,饭桌上也关心起她在平时的学习和生活。 她从看着他就磕巴到慢慢变得健谈,也时常主动分享身边的所见所闻。 只是,她同他分享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她时常担心他会不会听得不耐烦,直到他开始主动接她的话,她才渐渐打消了疑虑。 他们的关系变得越来越亲近,但也仅限于长辈同晚辈的关系,却似乎总隔着些什么。 直到,发生了那件事以后...... 那晚,她参加大学的同乡会,跟着同为南城老家的同学们去酒吧玩,结果没喝两杯就醉了。 等到他终于在酒吧门口找到她时,她已经醉得几乎快认不清他是谁了。 借着酒胆,她鬼使神差地搂了他,在车里就对他疯狂点火,哭着要他亲她,搂着他的脖子死也不撒手。 他以为她真的醉了,可他不知道的是,她有且还尚存了一起理智,只是借着酒精的麻痹,做了她从来都不敢做的事。 那个她在梦里肖想了无数遍的事...... 自那次以后,他们的关系也开始慢慢地发生变化。 她变得越来越黏他,他也由着她,惯着她。 她本以为她能在他心里慢慢落下地位,却没想到,事情的转折却发生了变化。 那个曾经在他心里落下烙印的女人回来了,像是一颗□□,随时都可能引爆。 她猜不透他,也不敢去问他。 她肖想着他跟苏清浅之间不会再有可能,却忽略了,她跟他最原始的那段关系。 她与他感情的初始,不过是一段酒后的放纵,一段根本不值得提起的一夜.情而已。 他与其他任何女人都有可能发生的事,不过是恰好发生在她身上罢了。 直到现在她才领悟过来,他其实根本就不缺乏选择,甚至他都不需要主动,就有一大堆女人主动接近她,亦如她那般主动。 她耻笑于她以往的天真。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