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厉言绅抬起头,拳头重重地砸在方向盘上, 指骨凸起泛白。 他转过头, 冷冽的视线直直地扫向阮心,眸色带起浓烈的怒火。 他咒骂了句“操”, 然后狠声吼道:“你到底还想怎样!” 一脸肃杀的怒气激得阮心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阮心脑子嗡地一懵,一瞬间眼泪就落了下来。 她第一次见到他对她发那么大的火。 连脏话都飚出口了。 从小到大,她还从来没被谁这么凶过,连爸爸妈妈也没这么吼过她。 她一下子委屈起来。抖着肩膀一下一下地抽泣。 泪水大颗大颗地抖落,滴滴答答地没入浅白色的牛仔裤。 她手指死死地捏着衣角,怕得连骨头都在颤抖。 他伸手去碰她的脸颊,她条件反射地往后躲了躲,警惕地睨着他。 厉言绅沉沉地叹了口气。 他是气急了才骂出来,刚一骂完就后悔了。 大手抚上她的脸,掌心下湿润的触感让他的心紧紧一揪。 粗粝的手指捏了捏她的脸颊,漂亮的眼睛瞬间积聚了更多的泪水。 她是水做的吧,捏一下就出水,还有比她更爱哭的女孩子吗? “至于吗,有那么委屈?”他叹气问,语气似无奈似怜惜。 他不过是想治治她的娇气,小家伙就蹬鼻子上脸的,还跟他玩离家出走戏码,就带了几件衣服走,一走就是一个星期。 还故意躲着他,他急得差点去片场蹲点抓人了。 她偏过脸拨开他的手,视线转而望向漆黑的窗外,抿着唇不发一语。 眼泪默默淌下,划过鼻翼、嘴角,要落不落地挂在下巴尖儿上,委屈巴巴的小脸看上去格外惹人心疼。 他的心口像被小刀子划开,再挤上柠檬,又酸又疼。 小家伙哭成了泪人,那般柔弱无助,任谁看了都不忍心。 “把脸转过来。” 她立刻摇头,扭过脖子的一瞬,下巴尖上的泪珠掉落而下,霎那间没入身下纤维材质的坐垫里。 “转过来。”他再次命令。 他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强行掰回来。 她低头张口去咬他的手指。 他没有躲开,指尖被她糯米白的牙齿咬得又麻又疼。 阮心松了口,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被咬出了红红的印痕,她从鼻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解气没?”他将手伸到她唇边,继续说:“没有就接着咬。” 反正她喜欢咬他,他已经习惯被她咬了。 阮心恹恹地斜过眼,嘴唇翘的老高。 他让自己干嘛就干嘛?她偏不。 她现在已经不受他管制了。 她越想越来气,他刚刚还对她飚脏话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她猛地打开他的手,一点没好气地说:“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 她的话彻底点燃了厉言绅的理智,他猛然侧身覆上去,两臂撑在椅背两侧,将她禁锢在车椅与胸膛之间。 阮心吓了一大跳。 两手立刻覆在厉言绅的胸前,猫冬整理用力推拒着他,边哭边喊:“走开啊,别过来......” 她怕极了,在他胸前又掐又打,鼻涕眼泪横流。 “哭什么?”他沉重的声音透着威迫力,“不许哭!” 下一刻,她下巴被抬起来,慌乱的视线直直地望进燃烧着怒意的黑眸。 她心尖一颤,抖着身子害怕地呜咽起来。 他真的好凶。 “告诉我,你跟谁住一起?”他每晚蹲守在这里,就是为了搞清楚,她到底跟谁在一起。 结果她倒好,无时不刻地防着他。 他蹲了整整一个星期,连她的人影也没看到。 阮心紧紧抿着双唇,死死不开口。 “说不说,不说我把你关起来,不准你出门。”他厉声威胁道。 阮心冷不丁打了个颤,下意识张口:“我跟朋友住。” 她说完不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