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濡反应了很久,才明天他说的是李越。 孟濡不禁抬手轻轻拽住少年羽绒服后的帽子,勒得他倒退半步。 她走到他跟前说:“他比你还大三岁呢,不许没礼貌。” 陆星衍轻扯嘴角,明显对这句话不屑一顾。 孟濡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反正她从来都管不住他。 孟濡说:“李越是芭蕾舞团的男演员,他爸爸是南大中文系的教授,他对南大挺熟悉的。刚才在替我介绍南大的食堂。” 陆星衍大跨一步追到孟濡跟前,倒退着看她。少年吃完退烧药以后精神了些,又恢复那种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模样,痞懒十足地问道:“我对南大也很熟悉,你怎么不来问我?” 孟濡恍悟一笑,问道:“是吗?你在南大吃过几顿饭?” “……” 孟濡偏头看他说:“先把你的病养好了再说吧。” 她朝着宿舍方向走,陆星衍调转回面朝着前,慢慢跟在孟濡身旁。 过了很久,少年终于说:“你会跟他一起吃饭么?” 孟濡:“嗯?” 陆星衍说:“我说真的,不要和他一起吃饭。” 孟濡好奇了,问道:“为什么?” “他长得丑。” “……” 孟濡已经不想再强调他应该尊重她的舞团成员,半是无奈半是认可说:“和你一比,其他人确实长得不太好看。” 少年因为她的夸奖停滞一步。然后慢慢跟上,走到宿舍楼前停下,盯着孟濡的小脸看了半分钟后说道:“你不是。” * 舞蹈室搬好以后,大家适应了半天。 周三开始正式排练《白毛女》。 尽管有团长和另外两位指导老师的帮忙,但一天下来,孟濡仍旧很累。 孟濡亲自安排的排练内容,但到头来仅仅是纠正一个动作的统一,就用了一天时间。 毕竟覃郡芭蕾舞团不是全国数一数二的芭蕾舞团,成员们大都没有什么舞台经验,都有些局促。 孟濡忽然有些茫然自己这趟回来到底值不值得。 好在晚上阮菁给孟濡打电话,约她第二天出去玩。 两个女孩早早出门,先去覃郡著名的c100商场逛了半天街,中午吃的杭帮菜,下午去电影院看了最近上映的一部爱情片,然后再去一楼的咖啡馆一人点了一杯摩卡,桌上摆满各种点心和精致的马卡龙。 阮菁对着点心拍了半天照,修图,加滤镜,凑齐九宫格之后发朋友圈。 然后才有功夫和孟濡聊天:“你最近教那个芭蕾舞团教得怎么样?” 孟濡:“……” 阮菁一聊天就踩雷,孟濡早都已经习惯了。 她没有说太多覃郡芭蕾舞团的事,只是说排练舞剧有点累。 阮菁对于孟濡放弃意大利那边的事业,回到覃郡当一个小小的指导老师本来就不理解,现在听她这么说,更要开始数落了:“你在意大利舞团当首席不好吗,每年上百场演出,演出费都能拿不少吧,覃郡芭蕾舞团每个月给你开多少工资?而且这还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你排练得好了,台下有多少人知道这是你耗费了心血的功劳呢?” 孟濡不免开口反驳,“我不是因为工资回来的。” 当然,覃郡芭蕾舞团为了请她,开的数额很不少。 阮菁问:“那是因为什么?”她转着眼珠,“不会是因为你家那个小狼狗吧?” 孟濡:“也不是。” 那其他的阮菁就猜不到了。阮菁本也不是刨根问底的人,孟濡不说,定是有她自己的原因,她就拿着一块马卡龙咬一口岔开别的话题。 两人不知不觉聊到下午六点五十。 阮菁意犹未尽,还要带孟濡去附近的酒吧玩。 阮菁是这里的夜店女王,几乎每一家酒吧都蹦过。 孟濡没什么兴趣,却被阮菁强硬地塞到出租车里。 出租车在一家叫“清醒梦”的酒吧前停下,阮菁拽着孟濡的手下车,准备进去。 孟濡包里的手机及时响起。 孟濡接起,电话里的少年嗓音好听,因为前几天发烧仍有一些低磁,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到哪了?” 孟濡:“……”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