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红袖的颤抖,孙晋江不由骂了一声娘,孙乾个老狐狸是算准了杜慎即使出手也不会和他作对,所以才任由自己离开吗? “要不我们去找杜公子帮忙?他是个好人,一定不会看着我们主仆两人饿死街头的,你说呢小姐?” “不用!” 好人,那好人和孙乾狼狈为奸了,他可看不出好来。 杜慎要真是好人,会看不出孙乾的算计?他明面上是帮了自己,其实却是要自己知难而退! 伪君子!孙晋江恨恨骂了一句,然后瞧着红袖道,“不就是做饭吗?还能难得到俩活人?” 马车里,杜慎一个喷嚏吓住了寸心,“公子,莫非是伤寒了,要不我们先去医馆看大夫?” 杜慎摇了摇头,他并无觉得不妥,方才那一个喷嚏,倒好像是有人在怨怼自己似的。 “不用了,放心,这两日父亲是不会责罚我的。” 秋闱在即,老爷自然不会责罚你,可是小的可不用科考呀!寸心想哭。 “也不知她会不会回去。”杜慎轻声言道,只是一旁寸心陷于自己的苦恼之中,并不知晓自家公子的心思。 “明个儿你再去别院看看。”想了一想,杜慎还是改口,“算了,还是我去吧,就当是散心了。” 若是她还在,便是两人缘分。若是走了,自己住在那里等着乡试便可。 寸心顿时收回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小心翼翼看着自家公子,若有所思,莫非公子真的对那孙家小姐上心了?这可不好。 那女人有什么好的,身边的丫环都这么凶巴巴的,根本配不上他家公子的。 不行,他可不同意! 杜慎刚回到府中,就有一身穿青衣丫环快步上前,“公子,老爷很是生气,不如你先去老夫人那里一趟?” 杜慎闻言不由轻笑,身后寸心却是急了,连忙抓住青衣丫环的手道,“青衣姐姐,你可要救救寸心,这事,这事,可都是公……公子也是无奈的。” 想到自己未来还是要跟着公子,寸心连忙改口,“夫人让你来的,那老夫人是不是也知道了?” 青衣是杜夫人身边的心腹,杜夫人最是疼爱这个幼子,一旦杜太傅有责罚幼子的苗头,杜夫人总是先给幼子通风报信,然后让其找靠山。而这靠山便是青衣口中的杜老夫人。 “不必了,我正好有些事情要与父亲商讨。” 此言一出,寸心觉得自己的希望之火被瓢泼大雨浇灭了。 “公子,不……” 杜慎看了眼枯了的残荷,“我想吃老夫人厨房里的桂花糕了,你去给我取些来。” 这摆明了是指使寸心离开,看着寸心一脸喜色跑开,青衣不由皱眉,“少爷,你太纵容他了。” 寸心如今也十五岁了,却像是个七八岁的幼童,浑然不懂半点规矩。 杜慎却好似没听见,只是向着杜太傅的书房走去,“难得父亲也知道‘留得残荷听雨声’的趣味。” 青衣闻言一噎,却是无奈摇头。夫人总担心三少爷,觉得三少爷与孙府定亲实在是委屈了他,所以百般顺遂。 可是三公子这般性情,怕是夫人也是瞎操心了。 书房里只有杜太傅一人,似乎正在作画。 杜慎遥遥望去一眼,只看到画头是一片明媚,似乎杏花争春意。 香炉里的云合香四散开来,杜慎也只是站在那里并不说话,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杜太傅开口,“你觉得这画如何?” “秋意萧条,父亲作此画,难免差了些意境。” 明明是春光明媚,话里却透着秋意瑟瑟,杜慎话里没有半点遮掩,杜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