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昭,你别胡说。”沉鱼骤然开口,掐了一把傅维昭的胳膊。 傅维昭却恍若未闻,只道:“我没胡说,这是真心话。” “啪!” 金属与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 傅维昭猛地抬起头来,只见卫不疑正站在她面前,面色铁青。 他手忙脚乱的把地上的剑捡起来,递给卫铮,手却微微轻颤着,道:“将军的佩剑,我忘记还给将军了。” 卫铮一把接过佩剑,道:“无妨。” “那我便告辞了。”卫不疑硬声道。 “这么着急做什么?坐下喝杯茶吧。”卫铮道。 “不必。”卫不疑抬眸看向傅维昭,只见她垂着眸,眼底有些晦暗不明。 他眼中划过一抹失落,到底没说什么,便作势要走。 沉鱼催促着傅维昭说些什么,傅维昭咬着唇,道:“去了边境……好好跟着卫将军。还有,一切小心。” “多谢殿下。”他喉头苦的厉害,像是哽着一根刺。 傅维昭看着他的样子,张了张口,可到底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沉鱼赶忙道:“不疑,维昭给你买了玉佩想要送给你呢。” 卫铮听着,便将玉佩拿出来递给卫不疑。 卫不疑将玉佩握在手心,玉佩冰凉,上面的“安”字刺痛了他的眼。 卫不疑不禁问道:“殿下要我平安,是关心我,还是担心辜负了我兄长?” 傅维昭望向他,一时之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好了,我明白了。”卫不疑颓然道。 “不疑,我……” 傅维昭话还没说完,卫不疑便大步走了出去。 他手中紧紧握着那玉佩,像是要把它刻在心里。 可当他松开手指,却见那玉佩已裂成了两半。 他眼睛酸涩得厉害,只缓缓抬头望着天空,太阳炙热,原也不能直视,他却偏要看着它,直到眼底藏着的泪消失,才终于低下头。 他将断裂的玉佩重新紧紧的攥在手中,掌心被玉佩刺破,他却浑然不知。 * 沉鱼见傅维昭怔怔的望着窗外,便道:“你若是有什么话没说完,便追上去。” 傅维昭摇摇头,道:“不用了。” 她平素行事一贯利落,唯独遇到卫不疑的事,便总是犹疑踌躇。 沉鱼叹了口气,也不便再劝,只得随着她去了。 卫兮月幽幽道:“其实殿下也不必如此自苦的,我兄长如何我最清楚,我从未听他提起过殿下,也许……” “住口!”卫铮冲着她摇了摇头。 卫兮月讪讪的住了口,道:“我也是为她好……” 傅维昭猛地站起身来,长吸了一口气,道:“沉鱼,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宫去了。” 沉鱼点点头,道:“我送你。” 傅维昭“嗯”了一声,与沉鱼一道走了下去。 两人一道下着楼梯,傅维昭突然脚下一顿,道:“沉鱼,我是不是太傻了?” “怎么这么说?” “所有人都觉得,不惑哥哥心里根本没有我,连我自己有时候都会怀疑,会不会我爱了这么多年,守了他这么多年,根本只是自作多情。”她苦涩一笑,道:“你不知道,这么多年,我守着他,想着他,都成习惯了。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我到底是不是爱他。” 沉鱼温言道:“也许你爱的不是卫不惑,而是那些逝去的青春岁月。他印在你心里,让你觉得连动了不爱他这个念头,都荒谬至极。维昭,我愿意给你时间让你好好去想,可是卫不疑未必等得起,你明白吗?” 傅维昭望着她,瞳孔猛地缩紧。 “我会和外祖母说,他们出征那日,许你自由出入皇宫。到时候,你若是反悔了,便来给他答案,好不好?” 傅维昭迟疑着,半晌,终于下定决心,道:“好。” * 送走了傅维昭,沉鱼站在醉仙楼门前,久久不能平息。 上一世,她也是这样执着的爱着傅言之,若不是她被他伤透了心,若不是隔了生死,也许她到现在都不能放下。 还好,上天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否则,她这一辈子也太亏了。 正想着,便见十一娘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她见沉鱼站在门前,忙走到她面前,笑着道:“姜二娘子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