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儿和以前一样,脸颊黑一道白一道,看不清楚他具体的长相,不过他身材又瘦又小,刘秀通过他的身材,判断他的年纪应该不大。 听闻他的话,偷儿一声没吭,只是用充满戒备的眼睛死死盯着刘秀。 邓奉说道:“文叔,确认是他没错了吧?” 刘秀点点头,向邓奉说道:“元之,这次真是多谢你帮忙了。” “哎,都是一家人,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邓奉的性格与刘演有几分相似,豪爽、仗义,虽冲动易怒,却肯为朋友两肋插刀。 他走到偷儿近前,扒拉两下偷儿的脑袋,问道:“几天前,你偷了文叔的钱袋,说,你把那些钱都藏哪去了?” 偷儿的目光转移到邓奉的脸上,眼神中的戒备立刻被愤怒取代,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估计此时邓奉的身上已经全是窟窿眼了。偷儿的眼神让邓奉十分不爽,他毫不客气地在偷儿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沉声说道:“死到临头,你还敢猖狂!” 挨了邓奉一巴掌,滋味可不好受,偷儿的眼中立刻蒙起一层水雾,不过那并没有熄灭他眼中的怒火。 真他娘的是个硬骨头! 邓奉转头看向刘秀,气呼呼地说道:“文叔,他看他也不想交代什么了,这样吧,咱们要么把他送官,要么直接把他杀了,扔进乱坟岗了事。” 刘秀眨眨眼睛,虽说偷儿可恶,但也罪不至死。 若是送到官府,就他这副小体格,估计被关个几天也就和死差不多了。想到这里,刘秀说道:“搜搜他身上的东西,然后就放了吧。” “放了他?”邓奉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说道:“文叔,你可偷过你的钱财。” “其实也没有多少钱。”刘秀无所谓地耸耸肩,又说道:“何况,窃国者庙堂,窃钩者伏诛,于理不公。” 偷儿是偷,王莽也是偷,只不过偷儿偷的是钱财,而王莽偷的是国家,偷钱财者要死,而偷国家者却能坐于皇位,高高在上,这不公平。 刘秀的这番话,让偷儿、邓奉、邓紫君都露出诧异之色。一直不肯吭声的偷儿突然开口说道:“你的钱,都被我分掉了。” 偷儿的嗓音十分清脆,也可以判断出来,他年纪的确不大。 都这么多天过去了,刘秀本就没再抱有任何希望,听闻偷儿说把自己的钱都花没了,他也没太往心里去。 不过偷儿接下来的话,把邓奉的肺子都快气炸了。他继续说道:“是你自己活该,谁叫你当时多管闲事!” 本来刘秀的话还让邓奉深受感触,但随着偷儿的这番话出口,他怒火中烧,气呼呼地说道:“文叔,你的好心都被人家当成驴肝肺了!这小贼冥顽不灵,我看和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这事你别管了,我来处置他!” 刘秀向邓奉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他不解地问道:“我救了你的命,你却说我是多此一举,多管闲事?” 偷儿反问道:“你认为当时若是没有你,我真的会被王瑾的马踩死吗?” “……”他这句反问,倒还真把刘秀可问住了。不过在邓奉看来,他就是在强词夺理。 他正要出言训斥,偷儿继续说道:“本来我有办法可以让自己不受伤,又能害王瑾摔下马,就算不能摔死他,也能要他半条命,可都是因为你多事,导致王瑾安然无恙,只摸走你一两千钱,已经对你够客气的了。” 邓奉差点气乐了,忍不住说道:“小人不大,口气倒不小。” 刘秀禁不住问道:“你和王瑾有仇?” “小三子是被王瑾活活打死的!”偷儿狠声说道。 “小三子是?” “是我的伙伴!” “呵,那他也是个偷儿!”邓奉接话道。王瑾固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偷儿更不是好东西,两馍馍踩一脚,没他娘的一个好饼。 偷儿恶狠狠地怒视着邓奉,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好像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咬他一口。 “小子,你还不服气,我说错了吗?”邓奉冷笑道。 刘秀向他使个眼色,问偷儿道:“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自己不受伤,又能害王瑾坠马?” 偷儿理直气壮地说道:“我自己完全可以躲避开王瑾的马,而且在躲避的同时,我有可以刺伤马腹,让马儿受惊,并能不被任何人发觉!” 邓奉嗤笑出声,说道:“说得倒轻巧,你以为你是谁啊?” 偷儿没有理会邓奉,圆溜溜的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刘秀可是和他打过交道,也深知这个偷儿的手有多快,如果他刚才所言就是事先安排好的计划,以他的快手,并非没有机会做到这一点。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