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上上之策是?” 陌鄢说道:“刘校尉为何不将所占各县的流民都组织起来,带着他们奔赴战场?如此一来,既不用每日施粥养这些闲人,又可以激发起青壮流民在军中的斗志。他们为了确保家人的安全,只能在战场上拼命与莽军作战,可谓是一举两得!” 刘秀暗暗皱眉,拉着所有流民奔赴战场,这不等于是推着他们去送死吗? 身富力强的流民都已投军了,剩下的流民,大多是老弱病残和女人、孩子,他们上了战场,不遇到莽军还好,一旦遇到莽军,就只有被人屠杀的份。 他苦笑着问道:“难道,这就是陌公子的上上之策?” 陌鄢正色说道:“倘若刘校尉担心他们会在战场上丧命,可以让他们只负责后勤,如此一来,前方的青壮流民也不会有所怨言。倘若前方战事告急,刘校尉甚至还可将敌军引入后方,后方的流民被杀,必会激起前方青壮流民的复仇心理。一人拼命,十人莫敌!若是兵卒们人人拼命,还有什么样的敌人是不可战胜的?” 好狠毒的计谋!刘秀现在看出来,陌鄢不仅仅身手厉害,其心狠手辣,更加厉害。他哪是百戏中的戏子,就是个野心勃勃,已做好准备,正蓄势待发的谋略家。 “牺牲将士们的家人,来激发将士们与敌人拼命的斗志,如此恶毒之计谋,实在是有违人伦,更有违天道,秀不敢为之。” “何为天道?一将成名,横尸百里,成大事者,理当具此等意志!” 刘秀淡然一笑,说道:“或许陌公子所言有理,不过,我想我尚不具备这等冷酷无情之意志!” 刚才陌鄢是在心里轻叹口气,而现在,他是在心里重重地叹息一声:真是可惜了! 他站起身形,向刘秀拱手施礼,说道:“刘校尉宅心仁厚,轻扬方才之言,多为胡话,还望刘校尉莫要见怪。” 刘秀起身,拱手还礼,说道:“陌公子胸怀大志,且谋虑超群,秀甚是佩服!以陌公子之才,绝非池中之物,倘若陌公子不嫌弃,可留在我柱天都部,为推倒莽贼,光复汉室,出一份力。” 陌鄢笑道:“刘校尉太过奖了,轻扬只是一个会些把式的普通戏子,能得到刘校尉如此盛赞,轻扬已是惶恐万分,哪里还敢加入贵部?” 说着话,他再次向刘秀深施一礼,说道:“打扰刘校尉甚久,已是轻扬罪过,不敢再多做叨扰,刘校尉,轻扬告辞!” 刘秀也没有一再挽留他,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在陌鄢的眼中,为了成功,一切皆可牺牲。草菅人命,推着无辜的百姓去送死,都可以成为他获胜的手段。 这在刘秀看来,陌鄢哪怕有再大的才华,再怎么具备雄才伟略,但他心术不正,与自己,乃至与整个柱天都部,都非一路人。 陌鄢别过刘秀,回到后台。刚才在台上与他演戏对战的数名黑衣鬼面人齐齐上前,插手施礼,异口同声道:“公子!” “嗯。”陌鄢面无表情地向众人点下头。 一名鬼面人走到他近前,问道:“公子,刘秀如何?” 陌鄢苦笑着摇摇头,仰天长叹一声,说道:“刘秀,非我等之良人!” 在陌鄢看来,刘秀具备了一切,但唯一欠缺的,也是最致命的一点,心不够狠。 古往今来,凡能成就帝业者,皆为六亲不认、心狠手辣之人。 而刘秀,要才干有才干,要能力有能力,更加难能可贵的是,他还具备汉室血统。当今天下,人心思汉,凡具备汉室血统者,也就具备了争夺帝业的基础。 可惜的是,刘秀做不到心狠手辣,更做不到六亲不认,只这一条,便足以让他所具备的一切优势都荡然无存。 几名鬼面人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刚才说话的鬼面人试探性地问道:“那么公子,我们……是不是要北上?” 陌鄢耸了耸肩,无奈道:“矬子里拔大个,我们也只能去北面了,找不到良主,我们就自己扶植一个良主出来!” 且说陌鄢告辞后,刘秀坐回到席子上,都没转头多看一眼。 刘伯姬倒是恋恋不舍地看着陌鄢离去的背影,过了好一会,她才收回目光,小声说道:“三哥,你再劝劝陌公子,陌公子或许就留下了!” 刘秀摇头,幽幽说道:“如果陌鄢真愿意投靠柱天都部,反而是件麻烦事。” 陌鄢的理念与己方的理念相差太大,本就是两路人,非要拧成一路,互相之间非但无法形成默契,反而只会觉得别扭。 见刘伯姬噘着嘴,露出不悦之色,刘秀意味深长地说道:“次元可比这位陌公子强得太多了。” 听刘秀又提到李通,刘伯姬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不满地说道:“三哥,好端端的你怎么又提起他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