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丽华回到大殿里,这时候,刘秀也醒了,他从床上坐起,问道:“丽华,外面怎么了?” “仲华派人传回紧急军情,人就在殿外,要面见陛下。”阴丽华说道。 刘秀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边穿鞋子边唤道:“张昆!” 守在殿门口的张昆听闻召唤声,急忙一溜小跑地进入大殿里,来到刘秀近前,躬着身子说道:“陛下,奴婢在。” 刘秀说道:“把司徒派来传书之人,带到偏殿,我于偏殿见他。” “是!陛下!”张昆应了一声,快步退出大殿。阴丽华从衣架上取下冕服,边帮刘秀穿衣,边皱着眉头喃喃说道:“阿秀,仲华他不会有危险吧?” 刘秀向她一笑,说道:“放心吧,仲华应该不会有事。” 穿好衣服,刘秀出了正殿,去到偏殿。此时,贾复和肖典已在偏殿等候,见到刘秀进来,两人一同施礼,齐声说道:“微臣参见陛下!” 刘秀向他二人摆了摆手,示意两人不必多礼,落座之后,刘秀打量肖典。看得出来,此人是长途跋涉而来,浑身的尘土,活像个土人似的。 他问道:“你是司徒派来的?” 肖典屈膝跪地,说道:“回禀陛下,小人是司徒帐下校尉,肖典,这次受司徒之命,回京告急!”说着话,他将背着的行囊解下,从里面拿出竹简,向前递出。 张昆上前,接过竹简,然后放到刘秀的面前,后者将竹简展开,里面是邓禹亲笔所写的书信。内容不多,就是把枸邑发生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向刘秀讲述了一遍。 邓禹麾下的兵马本就不多,才几万人而已,留在枸邑的兵马有一万之众,现在随着冯愔的造反,留守枸邑的兵马,全被冯愔控制住,原本自家弟兄,一下子都变成了敌人,现在邓禹一部的局势已不容乐观。 刘秀把邓禹的书信从头到尾地仔细看过一遍,而后将竹简卷起,放到一旁。他看向肖典,问道:“冯愔为何突然造反?” 肖典把冯愔造反的缘由又向刘秀讲述一番。刘秀沉吟片刻,问道:“冯愔的为人如何?” “这……”肖典琢磨了一会,说道:“此人心胸狭隘,且多疑善妒,难以共事。”稍顿,他又继续说道:“宗将军虽好大喜功,但德行尚佳,于军中颇有威望。” 刘秀沉默下来,心思连转,过了半晌,他又问道:“肖典,与冯愔最为要好之人是谁?” 肖典想都没想,立刻说道:“回禀陛下,是护军黄防!” 刘秀点了点头,他嘴角勾起,悠然一笑,他让张昆取来一块绢布,提起笔,蘸了蘸墨汁,于绢布上写下一行字,然后让张昆交给肖典。 他说道:“肖典,你可在洛阳休息一日,然后便赶回北地,将我的书信,交于司徒。” 肖典吞了口唾沫,毕恭毕敬地接过绢布,低头一看,上面只寥寥数字:擒下冯愔者,必为黄防。 看罢这几个字,肖典倒吸口凉气。在军中,和冯愔关系最好的人可就是黄防,陛下为何说黄防会擒下冯愔呢? 不过他也不敢多问,向刘秀躬了躬身子,小心翼翼地说道:“微臣遵命!” “好了,你下去休息吧!”说着话,刘秀先是看向张昆,说道:“重赏!” 然后他又看向贾复,说道:“肖校尉一路辛劳,君文,你安排好肖校尉的住处和饮食。” “是!陛下!” 贾复躬身应了一声,带着肖典退出偏殿。 他二人前脚刚走,张昆便忍不住说道:“陛下,这次执金吾强行闯宫,实在是……不合规矩,不合礼法,更是冒犯了天子啊!” 刘秀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道:“事出紧急,可以谅解。”稍顿,他说道:“张昆,宣宗广进宫见我。” 目前,刘秀已经撤掉伏湛尚书的职务,让他专心代理大司徒。不然,伏湛一边要做尚书的工作,一边又要做大司徒的工作,实在是忙不过来,刘秀也是看他辛苦,才免去他尚书的职务。 接替伏湛做尚书的人,便是宗广。宗广本是冀州信都郡太守,处理政务,颇有能力,也深得刘秀的赏识。 等张昆又出去后,刘秀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呵欠。龙渊提着一壶茶水,走到刘秀身边,帮他倒了一杯茶,说道:“陛下,喝杯茶,提提神吧!” 刘秀冲着他一笑,拿起茶杯,缓缓喝了一口,颇感无奈地说道:“我让仲华进讨长安,可仲华非要去打北地、上郡等地,而仲华留守枸邑的冯愔、宗广,又素来不睦,仲华竟未察觉……此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