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正色说道:“虽不敢十成十的确定,但也是十之八九!我已经通知董县令了,想来,董县令也快到了!肖大哥,你现在可得稳住他们,绝不能放他们出城!” 肖英的掌心都冒了汗,冲着唐三连连点头。如果这支粮商真是刺客假扮的,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出城,别说自己的官职不保,恐怕连脑袋都未必能保得住。 反过来说,倘若自己真把刺客都擒下了,那可是大功一件呢! 他向唐三使个眼色,示意他别声张。而后他微微侧头,对身边的一名军司马低声说道:“把今日当值的弟兄都找过来,小心点,别弄出太大的动静!” “是!大人!” 肖英又对另一名屯长说道:“你带着几名兄弟过去,以检查为由,给我尽量的拖延时间!” “是!大人!”这名屯长向一旁的十几名兵卒一挥手,带着他们,直奔粮队而去。 看到一队军兵过来,吴姓粮商满脸堆笑地问道:“军爷,小的们是不是可以出城了?” 屯长白了他一眼,哼笑出声,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急什么?查验没问题了,当然会放你们出城!” 说着话,他向一旁的几辆马车看看,挥手说道:“给我查!都仔细着点,如有疏漏,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众兵卒齐齐答应一声,分散开来,两人一组,检查各辆马车上的粮食。 见状,吴姓粮商眼眸闪了闪,笑容满面地走到屯长近前,小声说道:“军爷,这么多的粮食,得检查到什么时候?现在就快晌午了,我的人也都饿了,还请军爷行个方便,放我等出城吧!” 说着话,他直接把腰间挂着的钱袋摘下来,塞进屯长手中。若是平时,他就欣然接受了,但这次他可不敢。 屯长老脸一沉,将手中的钱袋直接扔回到吴姓粮商的怀中,沉声呵斥道:“你这是作甚?想要贿赂于我?” “不不不,小的绝无此意,就是希望军爷能行个方便,别为难小的……” 他话没说完,屯长勃然大怒,扬起眉毛,质问道:“你是说,老子成心和你过不去,是在故意刁难你?” “我……” “我看你是想进大牢住几日吧!”屯长怒视着吴姓粮商,手也放到肋下的佩剑上。 吴姓粮商吓得一缩脖,倒退两步,再不敢多言。屯长又狠狠瞪了他一眼,指挥手下兵卒道:“搜!给我一筐一筐的搜!仔仔细细的搜!” 看得出来,对方就是成心来找茬的。吴姓粮商转头向军侯那边看过去,此时,和肖英在一起的唐三,也歪着脑袋,颠着一条腿,似笑非笑地向他们这边看过来。 双方的视线对到一起,唐三脸上的笑意更浓,还特意抬起手来,在脖子前划了划,好像在说,你看我这次怎么弄死你们! 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道理就在这儿。不管吴姓粮商和他手下的小厮有多厉害,但在人家的地头上,与其起了争执,占不到任何的便宜不说,还会惹来一连串的麻烦。 看着一脸得意又痞子气十足的唐三,吴姓粮商暗叹口气,他收回目光,看向搜查粮筐的军兵,他们是真的把马车上的粮筐一筐接着一筐的搬下来,然后再一筐接着一筐的仔细搜查。 这时候,粮队的二十多名小厮,纷纷来到吴姓粮商近前,以眼神询问他,现在该怎么办? 吴姓粮商的额头冒出冷汗,低垂下头,一声没吭。见状,小厮们纷纷眯缝起眼睛。 其中一人看了看对面的几名小厮。那几人会意,向正在检查粮筐的兵卒走过去。一名二十出头的青年说道:“军爷,照你们这样搜查,恐怕天黑我们都出不了城吧?军爷这不是在故意刁难我们吗?” 那名兵卒气乐了,冷笑着说道:“刁难你们?他娘的,老子就算刁难你们了,你们又能如何?” 看守城门的兵卒,都见多识广,很会看人下菜碟,兵卒们虽然不知道这队粮商具体是些什么人,但都能看得出来,是军侯想难为他们。 对于军侯大人的意思,他们当然要尽量去迎合。 “军爷,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望军爷别再难为小的了!” “娘的!老子就是难为你们,你们又能如何?”说着话,这名兵卒还狠狠推了那名小厮一把,小厮站在原地,仿佛木头桩子似的,动都没动。 见状,兵卒扬起眉毛,冷笑道:“呦!你他娘的还是个练家子!”说着话,兵卒再次推向小厮。这回他可是运足了全力,结果小厮依旧站在原地未动,反倒是他,受反弹之力,倒退出好几步。在兵卒后退的时候,正好被一只粮筐绊了一下,他站立不住,连人带筐,一并摔倒在地,筐中的粟米,洒了一地。 不过,在粟米洒出来的同时,一个银色的物件也从筐中翻滚了出来。现场还有不少围观的百姓,人们都看到了从筐中掉出来的东西,纷纷惊呼道:“那是什么?” “好像……好像是弩……”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