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姐姐,那边没人找你麻烦吧?” “没。上次,婆婆又给送来两个使唤丫头,夫君直接送给公公了。可把婆婆气坏了。” “那我就放心了。她们要是欺负你,只管告诉我。”静姝认真地说。 之后几天,老太太做主把米儿和茗夕都许了得力的人,是静姝两所陪嫁铺子的掌柜之子,都是人品样貌尚可的好男儿。静姝许她们俩一个月的假期。 六月,又轮到姜嫣然办及笄礼,老太太连人都没请,就府里办了个午宴,大家都给嫣然送了礼。但是嫣然想起静姝的及笄宴,心里不免又产生攀比的想法。加之,朱文博托人送给自己的是一支他自己雕刻的木头簪子,更觉火大。 “说的好听,不宜大办,她姜静姝就请几桌人吃吃喝喝,我的宴席就这么了了几个人。你看看,人家收礼收的都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我的呢,都是些什么破玩意儿。”姜嫣然不满得嘟嘟囔囔。 “我的好小姐,您就别抱怨了,您想想,朱公子是谁,探花,将来是要入阁拜相的,有好东西还不都是您的。那锦衣卫指挥使虽然现在风光,可是得罪那么多人,以后未必,咳咳。”香儿适时点拨自家小姐。 “也是,她神气什么,别以后落得连贱民都不如的下场。”姜嫣然对着镜子补补妆容,“我的好日子还没正式开始呢,再过几月总算要离开这牢笼了。” 重阳节这天,锦衣卫又上门了,抓走了姜正楠。 “母亲,母亲,他们把夫君抓走了。”这回是三太太连滚带爬闯进慈荣堂。 “这,这是怎么回事?那事不是摆平了吗,快去前院。”老太太准备起身。 “祖母,莫慌张。”姜承祖进来了,“例行公事。三叔虽然是受人指使盗取虎符,毕竟也是事实,不施以惩罚说不过去。我已经打点好了,在里头住满一个月就出来。” “听说锦衣卫所里头,没几个人活着出来的,他们会不会打你三叔?”三太太急问。 “三婶子放心,这无尘也快是我们姜家的女婿了,他有分寸。” “你三叔,身子骨还没好透,怎么受得了这牢狱之苦。”老太太也心疼这小儿子。 “祖母,您还信不过我吗,牢里都打点好了,若是嫌饭菜不好,也可由府里亲自送过去,只是逗留时间不可过长。锦衣卫所有锦衣卫所的规矩。”姜承祖耐心解释道。 姜正楠进了锦衣卫所的大牢,单人间,有炕,有被褥,还有府里人送膳食,堪称客栈级别待遇。不过,大牢始终是大牢,他总是能听见那些被上刑的人,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那种痛想象一下都觉得毛骨悚然。自己虽然糊涂犯了大错,还好有府里的人帮衬,否则也是驾鹤西去的命。 夜半三更,姜正楠又觉得浑身发冷,似有成千上万蚂蚁噬咬自己的骨头。 他在床褥上蜷缩成一团,渐渐不能自控,滚落到地上,发出难受的声音。 “喂,姜正楠,姜三老爷,你没事儿吧?”一个牢头看见他这副样子,忙问。 “快,快走开。不,不,别走,给我闻闻。” “好像不对,叫个医士来看看。”牢头对同行的另一个人说。 “他这是罂粟粉上瘾,给他敲晕了,他大概会好受点。” “不能吧,听说这是未来指挥使夫人的三叔。” “就是指挥使大人吩咐的,发作了就敲晕免得遭罪。” “哦哦。想不到指挥使大人对未来妻族的亲戚还挺关照的。” “嘘,少浑说,小心你的差事。” 姜正楠蹲了一个月大牢,反而成熟了许多,他恍然间明白,自己过去就是游戏人间,把好日子折腾成这样。现在毒发时间由隔天一次变成五天一次,他有信心会完全摆脱这瘾。 “可回来了,牢里有没有吃苦?”老太太亲自迎接小儿子。 “不曾,让母亲担心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