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发白,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她拧了自己手背一把,用疼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到底是谁这样阴她 太后 不可能,如果是太后,她会直接下旨废了自己,不会大张旗鼓绕这样一个弯子。 那便只有淑妃,然而淑妃又是怎么知道她的盘算的她令胡府作弊献假祥瑞的事,也只有几个亲信及胡府上的老爷太太知晓罢了。 胡府失了孝靖皇后,和她捆在一条绳上,不会卖了她。那么只有她身边的人了胡欣儿脸色沉了下来,继而咬牙切齿这些混账奴才,平日里也没少得她的赏赐,竟然会背信弃义的出卖主子胡欣儿以己度人,只当人与人相处唯利益二字,然而银子固然好用到底有限,用钱能买到的人大多不值钱,为利而来自也为利而去,真正值得的人拿钱是买不到的。 她深吸了口气,走到门边,推开门,一阵冷风扑来,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 外头天气倒是好,日头很大,两三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瘫在院里晒太阳。 守门的老公看她出来,睨了一眼,没好气道“主儿还是进去吧,外头风大又腌臜,没得站脏了你的鞋。” 胡欣儿听这太监的话还算和气,便试着笑道“这位公公,请问能不能替我笼个火盆来这屋里着实冷的厉害。” 那老太监却鼻子里笑了一声,讥讽道“我劝您还是省省吧,当您还是宠妃哪这还是皇上的恩典,您有这屋子住,不然您就得跟那些人一道睡通铺去了”说着,他嘴一努,又道“您嫌屋子冷,那通铺倒是暖和,人挤人的。您不爱要,倒挪出来,别人挤着往里搬哪您啊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求求神佛菩萨,让皇上多念念旧情,保不齐又下旨宽赦了你,你就能回去住那暖暖活活的宫殿了。” 这些话,砸的胡欣儿满眼金星乱冒,火气上窜。 老太监又笑了一声“只不过,杂家在这儿当了十多年的差,只见往外横着抬出去的,不见竖着走出去的。您还是多多保重,免得没两日就先横着出去了” 胡欣儿打从到这个世界来,还从没受过这种气,往日在胡府虽说不受重视,到底人也拿她当小姐看,进了宫承了宠,更是人人都捧着她,就连孝靖皇后都被她压了下去,哪曾想到如今竟然被这么个下等的老太监讥讽嘲笑她气的头晕眼花,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老太监见她站不稳,更拐叫起来“您可站稳了,要死也多等上两天。这大年下,出来这种事,给谁添晦气呢” 胡欣儿扶着门板,站稳了步子,强忍了怒火,脸上反倒挤出了一抹笑意“公公说的有理,往后我在这里,就劳公公多多照看了。” 那老太监倒没想到她这般能忍,不由愣了愣。别的人挨了这一下不是立刻抢白,便是摔手走开,定要吃上几顿苦头,方才明白过来。 胡欣儿自腰上解下一枚金累丝香囊葫芦,递了上去“我如今落到这个地步,身上再没什么好东西,就这个葫芦,给公公年下添菜。” 她被打入冷宫,身上佩戴的首饰都被搜了去,唯剩这个葫芦,因戴的隐蔽,不曾被人拿走。 那老太监平日里也不少收人贿赂,但进了这地方的嫔妃,也没多少油水可榨,见了这金晃晃的香囊葫芦,自然看进眼里去了。 他伸手接过,揣在怀里,便换了一副面孔“主儿实在客气了,杂家说话不好听,但也都是道理,主儿可别生气。” 胡欣儿见他软和下来,心道有门,笑道“老公公年长了,见过世面,知道的道理当然比我多。”说着,便压低了声响“我有件事,劳公公走一遭。” 这送信儿捎话的事,老太监倒也干过,他才拿了胡欣儿的东西,这人情还是要还的,便说道“您请说,要见什么人说什么话,都是方便事。” 胡欣儿低声道“我想请公公,去一趟东宫。”说着,便低语了几句。 那老太监听着,吃了一惊。他在冷宫干了这么多年的差,来来往往见过不少人,之前轰轰烈烈、烈火烹油,最后也都销声匿迹,连把灰都没剩下。有那不甘心的,再生出各种法子的,然而如胡欣儿这般大胆的,却一个都没有。 他不由将胡欣儿上下打量了几眼,暗道看这女子年纪轻轻,胆量倒是不小,都已到了这个地步,还敢如此胡欣儿浅笑“公公只管去,我保管没事。往后,若我出去了,便保公公做个掌事太监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