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没看出什么蹊跷来,倒是广播电台这时正好放到未成年人犯罪的新闻。 于是他默默调大广播的音量, 希望能够起到一点警示作用。 然而没一个人理他。 陈淮望抬起右手,轻松握住尤霓霓举起来示威的拳头,把她快要撞向车门的身子拉了回来, 说的还是那句话。 “我骗你什么了。” 而尤霓霓依然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 好在这次她没有再把自己念睡着,但也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因为她发现陈淮望确实没有骗她,只不过没有主动告诉她而已。 找不到有力证据, 她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我喝了酒,现在脑子不清醒,说不过你。反正,反正你最会玩这种语言游戏了!” 倒是会给自己找借口。 陈淮望不和喝醉的人计较,大手按住她的脑袋,让她重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轻声哄她。 “不是难受吗,再睡一会儿。” 是有点难受。 不过再难受她也不睡了。 尤霓霓动了动脑袋,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的同时,有理有据地曲解他的好意。 “等我睡着,你就好把我卖了是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我喝的是啤酒,不是假酒,脑子还没有受损好吗!” 陈淮望动作未停,垂眸睨了她一眼。 原本以为是玩笑话,没有回应的必要,却见她一脸认真,不像开玩笑,似乎真的就是那样想的。 这么没有安全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今天发生的事有关。 为了消除她的不安,陈淮望只能打一次脸,回了句:“你还没有那么值钱。” “……哼。” 尤霓霓当然没听出话里的安慰成分,只觉得他又在讽刺她,却又没办法反驳。 是啊。 像她这样爸妈不疼,朋友不爱的人,的确没多少价值。 好不容易稍微忘掉的伤心事又被提起,惹得尤霓霓忧郁复发。 这下她不仅不挣扎了,就连被卖一事也妥协了,自暴自弃地靠在陈淮望的身上,咕哝道:“卖吧卖吧。要是能卖个好价钱,让你过上好日子,我也算是做好事积德了……” 睡意在有节奏的轻拍下渐渐袭来,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没了声儿。 陈淮望的手一顿,拭去她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渗出的眼泪。 现在他已经不关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希望她一觉睡醒后,能够重新开心起来。 * 由于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有些堵车,等抵达目的地的时候,晚霞早已褪尽,取而代之的是没有星星的夜空。 陈淮望背着还在熟睡的人往小区里面走。 结果不知道是不是预感到了什么,当他一只脚刚踏进小区大门,原本趴在他背上睡得好好的人突然惊醒,环顾四周,觉得有点眼熟。 随后,她意识到这是要送她回家的意思,立马强烈抗议道:“我不要回去!” 说这话的同时,她还拼命蹬着两条腿,动作幅度大得像是恨不得直接能从他的身上跳下去。 陈淮望怕她摔下来,只能暂时调头,朝远离小区的方向走去。 等她差不多睡着后,又再重新折回来。 谁知每次当他快要靠近小区大门的时候,她总能瞬间醒过来,仿佛在身上装了雷达似的,而且一次比一次更激动地抗议。 就这样尝试了数次,并且次次都以失败告终后,陈淮望不做无用功了,把背上的人放了下来。 脚一沾地,尤霓霓慌了。 虽然酒还没有醒,但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有点不讲理,害怕因为不听话而被他丢下,赶紧冲他张开手,想要重新让他背。 陈淮望却没有理会她的耍赖。 他把她不安分的手拉了下来,看着她的眼睛,好好问她:“你不回家想去哪儿?” 语气很正常,可落进尤霓霓的耳朵里,更像是责骂。 于是她没有说话了,只埋着脑袋。 没一会儿,眼泪啪嗒啪嗒掉在水泥地上。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