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出来。 她深叹了一口气。 何归晚正在帮她挤牙膏,听见这声叹息后,看了她一眼。 “醒了?” 尤霓霓点了点头,从她手里接过牙刷,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伤感道:“晚晚,你说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啊,我居然都快二十四了,太可怕了吧。” 对于她的感慨,何归晚没有附和没有安慰,而是冷静地提醒她另外一个更可怕的事实。 “这周你再迟到,你们主任应该又要找你谈话了。” “……” 十八岁的尤霓霓应该没有想到,二十四岁的她仍旧没能摆脱“迟到大王”的称号吧。 还在悲春伤秋的人被成功点醒。 她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不再感叹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立马开启暴风刷牙洗脸模式。 新的一天,就这样在室友们对她的不离不弃中拉开序幕。 不过,除去室友关系,她们仨还是大学同班同学兼大学室友,又因为毕业以后刚好进了同一家电视台的不同部门,所以现在还是同事。 原本作为三个人里唯一的本地人,尤霓霓完全可以住家里,无奈自从她工作以后,她的父亲母亲便过上了无牵无挂的浪漫生活,大部分时间都在世界各地旅游。 比起当一个留守儿童,她当然更愿意和同学住在一起。因此,单位分配住处的时候,她果断拉上熊啾啾还有何归晚一块儿。 至于她自己的那套房子,现在正被路程霸占着,她平时有空才会偶尔回去看看。 事实证明,这个选择相当明智。 要不是有她俩,尤霓霓恐怕每天早上都会陷入“我为什么不能早起哪怕一分钟”的自我悔恨中。 最后,三个人顺利搭乘单位班车。 今日份的上班不迟到难题在惊无险中被成功攻克。 下一个难题是,待会儿去食堂吃什么。 公交启动后,尤霓霓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边打瞌睡,一边聚精会神地想着这个问题。 想着想着,忽然间,一旁的熊啾啾发出一声激动的呼声。 这样的动静很常见,尤霓霓没睁眼,问道:“怎么了,你哥哥要来c市宣传了吗?” 她和熊啾啾两个人不仅名字格式一模一样,就连命运都出奇地一致。 尽管一个是墙头草,一个是喜欢一个明星喜欢了长达十年的痴情崽,可她们共同热爱着追星这件事,而且当初都一心想进文娱部,当娱乐新闻记者。 结果刚进台里,还没看清文娱部长什么样,就分别被民生新闻栏目组还有法制栏目组借走。 当然了,这种“借”就和学生时代上厕所找同学借手纸是一个道理。 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有借无还,再借不难。 幸好她们两个现在在各自的部门也待习惯了,没再执着当娱记。 反正喜欢的明星来台里做采访录综艺节目,她们都能在旁边围观,要是和节目工作人员关系好,还能去休息间打打招呼合合影,也算是圆梦了。 听完她的问题,熊啾啾回道:“不是我的,是你的。” “我?” 尤霓霓一下子打起精神,双眼放光,追问道:“我哪个哥哥要来录节目了?还是哪个儿子?我怎么不知道!” 这个年纪追星,可以说是上有老下有小。 熊啾啾却又再一次否认她的猜想:“都不是啦,是你一直追的那个神秘的纪录片导演!听说他回国了,今天还要来台里谈项目。这事儿陶姐应该早就和你说了吧?” “……哦。” 原来是这件事。 随着话音落下,尤霓霓的兴奋渐渐冷却。 除了那一声“哦”,再无下文。 ? 怎么是这个反应? 熊啾啾以为她脑子没转过来,摇了摇她的肩膀:“他不是从来没在媒体面前露过面吗,要是运气好,说不定你今天就能见到真人了啊!快嗨起来!” “噢噢噢,好嗨哦。” 尤霓霓很配合地举起双手,在半空中晃了晃。 看上去很正常。 要是她的脸上没有写“本人已死,有事烧纸”几个大字就更好了。 熊啾啾:“……” 好在六年的同居生活足够让她们充分了解彼此。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