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她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她没有天赋,只有一片热忱和执着,但她坚持下来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她坚持着自己的道,画自己的画。 她不敢说自己爱得纯粹,但至少不会愧对手中的画笔。 这是她第一次直面她所爱的画的世界的黑暗,利用、背叛……这些不应该在画的世界里出现的啊。 她为此痛心。 只有深爱,才不会希望它被玷污。 抬起手,她看看自己的五指,不由产生质疑,质疑它们会不会也在未来的某一天染上污秽,她一想到这一点就害怕到颤抖。 她会不会有一天变成另一个何沛呢? 她惊惧着。 这一天,对画之一道坚持了十几年的陈若言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她不吃不喝,只沉默地抱着自己。 当天下午,何沛来道歉了,说他已经在网络上澄清,并将自己的罪行一一抖出,附上长篇道歉信。 他说他知道错了,一遍遍地祈求原谅。 他说他接到了学院的处分通知,说他可能会被革职,说这都是他自作自受,愿意受着。 他说…… 他说了很多,但门后的陈若言一句都没听清,她像是坠入了一个冗长的噩梦中,挣扎着醒不来。 她不知道何沛什么时候走的,她想大概是在她睡着的时候。 一梦醒来,她变了许多,周身的悲伤气息不见了,表情也不再迷茫了,她走出了房间。 一出门看见梁宣守在门后,她吓了一跳,笑道:“你不会一直都在这里吧?” 梁宣点头:“在的。” 陈若言:“……” 她眨了眨眼,“为什么?” 梁宣看着她,说:“想守着。” 陈若言不说话了。 梁宣道:“林林和江总也来过了。” 陈若言动容,嘴唇嗫嚅两下,道:“让你们担心了。”她扬起笑容,“不用担心,我已经好了。” 梁宣的目光垂落在她脸上,过了几秒钟,“嗯”了一声。 陈若言笑着摸摸自己的肚子,嘴里说着好饿,抬头问梁宣:“要一起吃饭吗?” 梁宣自然不拒绝,于是两人一起朝餐厅走去。去餐厅的途中,陈若言毫无阴霾地提起网络上的事,问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梁宣回说:“何沛道歉并澄清了,网友们都在骂他。” 陈若言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他道歉得这么干脆,肯定是因为你们帮忙了吧?” 梁宣不敢邀功,说:“我们什么都没做。” 是的,什么都没做,但何沛胆小,惧于拾光集团的强悍,自己先承受不住,道歉了。 陈若言道:“算他识相,如果他不道歉,我也有东西逼他道歉。” 那“东西”就是她留在个人博客上的画图构思与感想,上面留有时间,绝对比何沛早! 她原本只是习惯做这样的记录,却不想成了证明自己的强力证据!虽然现在用不上了。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们。”她真诚道。 梁宣眸光闪烁,在听到她的感谢后说:“陈小姐,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 “啊?”陈若言微微一怔,“可以啊,当然可以。” 梁宣闻言嘴角扬起了一点,喊:“若言——” 陈若言猛地顿住,心中因为这一声“若言”泛起了丝丝涟漪。 *** 林织再次见到陈若言时是在游轮14层的阳光浴场,陈若言说想晒晒阳光,于是他们便约着一起去了露天浴场。 暴风雨刚过,天空一碧如洗,阳光洒下来,明媚异样。 换上泳装,踩着人工白色沙滩,脚下的这份细软惹人喜爱,但不能因为享受阳光与沙滩就忘记了太阳的凶狠,防晒是有必要的。 林织就差一点忘记了,她从换衣间出来竟迷迷糊糊地打算直接去沙滩,好在陈若言拥有双倍的细心,适时提醒了她。 两人趴在换衣间外的休息长椅上互抹防晒霜,抹着抹着,江余钦从换衣间出来了,抹着抹着,梁宣出来了,两个大男人杵在一旁看着她们,好似看出了什么乐趣一般连眼都不眨一下。 林织还不太习惯泳衣的样子,拿着浴巾遮遮掩掩,目光对上江余钦大大方方果露的上半身脸红了一下。 陈若言倒是十分坦然,看着旁边的两个大男人,问:“你们要不要抹一点?” 江余钦迟疑了一下,坐到长椅上,对着林织说:“帮个忙?” 林织看见那赤果的肉体一下子来到自己面前,冲击不小,目光闪躲,神情恍惚。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