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汪司年气得瞎嚷,但怎么也甩不脱涂诚拽他的大手,“你这是带我来进行人道主义教育,重塑健全人格?我跟你说,少白费力气,我没治了!” 还真揣着一点这样的心思,涂诚拽着汪司年的手腕,强行把人带进了福利院的大门。他认为,汪司年这人本质不坏,所有的张扬恣意只是因为拥有的太多太轻松,不知珍惜罢了。 市儿童福利院七成以上是残障儿童,听接待他们的特教老师说,涂警官是这里的常客,不但经常捐钱捐物,还亲自指导示范教这些孩子健身与武术,帮助他们锻炼身体,恢复自信。 特教老师是个年轻女孩,望着涂诚的眼神情谊绵绵,说不到两句话还红了脸:“这里的孩子尤其是男孩子,人人视涂警官为榜样,都想长大以后跟他一样优秀。” 孩子们见到涂诚欢天喜地,汪司年却不以为然,冲涂诚翻了翻白眼:“难怪你穷得叮当响,叫花子行善,不自量力。” 这群孩子里有个孩子王叫阿米,星眸剑眉,长得特别精神,活脱脱一个少年版的涂诚。 阿米是个轻残人士,能听不能说,实在急了才能往外蹦两个词语,还常常词不达意。原本极其自卑,但跟着涂诚练了一阵子格斗,不但语言表达能力进步了不少,还对散打产生了浓厚兴趣。 阿米见到涂诚格外高兴,挥拳动腿地说要跟他打一场,乍一听发音清晰干脆,根本听不出曾经还是个语言障碍症患者。 汪司年抄手立在一边,见阿米既矮又痩,同龄人里都不见得是出挑的,眼里的轻蔑之意便全溢出来,小声嘀咕着:“就这小身板还主动找削呢。” “我跟你打是欺负你,”明摆着嫌人孩子说大话,涂诚微微一扬嘴角,冲阿米用眼神指了指汪司年,“你先跟那位哥哥比一比,不比格斗技巧,就比掰手腕。” 阿米的胳膊柴火一般,汪司年偷偷乐在心里,还佯作不情不愿,懒洋洋地瞥了涂诚一眼:“我赢了怎么说?” 涂诚反问:“你想怎么说?” 汪司年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以后不准对我吆五喝六,也别一副谁都欠你百八十万的样子。你得真心把我当朋友,我若不小心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情,你也不能生我的气。” 涂诚点点头,又问:“你要输了呢?” 见对方那么爽快答应了,汪司年不禁喜上眉梢,甜笑道:“你说什么就什么咯。” 涂诚面无表情地四下看了一眼:“那就把福利院的厕所都刷了吧。” “成交。”汪司年信心十足,坐定在比赛用的桌子前,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他冲又黑又痩的孩子笑笑说,“小朋友,你要输了,别哭鼻子啊,毕竟大哥哥是成年人么——” 话音刚落,手就被压倒了。 汪司年忙喊:“这局不作数的,我还没准备好呢。” 于是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做足准备,使出吃奶的力气,然后掰三局,输三局,面子里子全没了。 汪司年完全傻了眼,旁人都笑倒了。 “阿米刚在国家青少年散打联赛里拿了亚军,已经定下目标,打算成为职业格斗选手。”涂诚依旧没什么表情,只对特教老师彬彬有礼一欠身,“麻烦把拖把、水桶都拿来。” 愿赌只能服输,汪司年撩起衬衣袖子,拎着水桶拖把与清洁剂就去了一楼的厕所。 这里孩子们多,女厕所还算干净,男厕所的地板上全是黄巴巴的尿渍。汪司年一手拖把一手水桶,呆立在尿池前,简直想死的念头都有了。他意识到自己是被涂诚给坑了,嘴里就没停过骂咧:瞧着是个正人君子,呸!蔫儿坏! 涂诚教导孤残孩子们做了各种健身运动,约莫一个小时后才想起还在打扫厕所的汪司年。起身去找他,最终在三楼的男厕所里找到了他,结果还挺意外——他原来认定汪司年会偷懒,没想到厕所窗明几净,地板锃亮,真被这位大明星打扫干净了。 汪司年一见涂诚就撒脾气,把拖把往地上狠命一丢:“他妈的老子多少年没干过这么脏的活儿了!” 哪儿还是镜头里那么光彩夺目睥睨众生的模样,头发被汗水黏在一块儿,衣服都黑了。涂诚也觉出这个赌约有些过分,淡淡说:“你可以反悔的,又没人拿刀逼着你。” “我——”汪司年这会儿才琢磨过味儿来,对啊,自己干嘛非听涂诚的呢,这不是很傻很天真么? 院长刚刚从外头回来,听说有个大明星在扫厕所,忙也赶了过来。她一见汪司年就大喊:“你怎么能刷厕所啊!”边喊还边拾起地上的拖把,看样子打算自己把剩下的活儿全干了。 涂诚只当院长是汪司年的粉丝,没想到对方又说下去:“你每年给我们福利院捐那么多钱,怎么还能让你来刷厕所呢。” 涂诚大感惊讶,转头望着汪司年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