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也去?” “怎的?”齐天睿一拧眉,“你还想一个人撑着?若非我今儿发现得早,谁知这往后又要弄出什么事来?人命关天!” 莞初不敢再争,又想着这总算添了人手,该是更加稳妥才是,赶紧点头,“那就一道去。叔公住在山里,我怕那茅屋漏风,铺盖也不够,也得紧着置办。”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 他依然锁着眉头,却这不耐的一应让莞初的心忽地踏实起来,“还有,这两日急,我也没安置车马。我想着当天就能接秀筠回来养着,车马更得安置妥当。” “嗯,我吩咐人去。” “赶车人得可靠,这可是……” “我知道!咱们这就走!” “这,这就走?” “嗯。” “也好。”莞初点点头,见他立刻转身又急急道,“你,你稍等,我去楼上再瞧瞧,安置一下巧菱。” 不待他应,她掂了裙角就跑了出去,没有了那有孕在身的遮掩,她又似从前一般轻盈。日头下,发间那只小蝴蝶钗随着她跳跳的,飞上木楼梯,齐天睿站在角落里不知怎的竟是莫名想,这桩事自己毕竟猜对了因由,若是也猜对了源头是否会比此刻少些心痛…… ☆、第48章 在楼上耽搁了一会儿,莞初方匆匆下来,随着齐天睿一道辞别宁府出了门。有女婿亲自带着,宁家甚觉安心,连小夫妻二人丢下妹妹这么急着要往哪里去都没问。 不便用自家的马车,齐天睿只能现在街上租了一辆最不起眼的单驾蓝篷车。两人一起挤了坐,齐天睿眉头紧锁,神思恍惚,似还留在那绣楼上,晴天霹雳,真似一场梦…… 忽觉手下清凉凉的,低头瞧,见丫头正小心地把他的伤手搁在膝头轻轻地吹着,一面打开怀里的小包裹取了药膏出来。原来,她回楼上是去拿药…… 齐天睿原该说句什么,却觉无力,靠了硬邦邦的车板,手往她怀里又伸了伸,细嫩的手指轻轻揉搓着,那痛便不觉怎样了…… …… 山林之中寻到何家当年的承继之人,叔公何旭尧已是年近古稀,鹤发童颜、草履斗笠,一副老山翁的模样,神思敏捷,精神烁烁;婶婆邹氏面容和善,手脚十分利落。 多年不见的侄孙女儿带了女婿来,老两口见着甚是欢心。四人围坐,齐天睿恭恭敬敬与老人问安,彼时的气与羞辱还是堵得心里难受,那难言之隐么便由莞初说给了老人。老两口闻言甚是谨慎,诺下明日收姑娘进来,并未再多问什么。 说完话两位老人去预备所需药材,莞初里里外外仔细地瞧。茅屋只一间卧房,虽说简陋倒十分牢靠也干净,只是铺盖和窗纸有些单薄,这么想着便就着桌上开药方的纸笔把所需物什都写了下来。 待告辞下山,齐天睿将莞初送回宁府,自己揣着她给的单子赶着去置办东西,又赁了两个泥瓦匠进山好好把茅屋窗棱、门缝修补了一番、烘干;厚厚的毡布棉帘子挂了一屋子,门窗都掩严实;又买了一大捆的山柴、几个羊角灯笼;另添置了一口大锅并一叠子铜盆、碗盘。转回粼里,齐天睿赶去安置车马,待都收拾停当,早已日落西山。 这一日,齐天睿水米未打牙,夜里本想回宁府去,一来岳家衣食睡卧毕竟便宜,二来想再与莞初商议一下明日之事,却又记起她临别提起:秀筠此刻正似那绷紧了的弓子再不敢多压一分,不能让她知道二哥已然知晓,怕这一时心力受不得,崩断了这支弦,只说待明日事毕,再做计较。彼时只觉那小嘴聒噪,此刻想想也罢了,齐天睿在粼里街上寻了一家客栈投宿。 夜里,那只伤手火辣辣地疼,辗转着睡不安稳,一时眼前是秀筠,一时又想那丫头怎的也不记得给我换药…… 次日一早,宁府门前泊着辆四架的马车,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