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独处,忽地满池温柔,掌心抚摸着那柔软,不敢握,一握就觉无力。口鼻之中都是温热的水汽,淡淡的药草味,想起夜里那暖暖的女儿香,那么近,吸在鼻中,睡得如此安稳……独自一人这些年,无论在外如何风流,从未与人同榻而眠,几时起,竟是惯了那枕头过去的角落里窝着这么个软绵绵的小丫头,床再大,也想逼得她无处躲藏,看她蜷缩着睡去方觉心安。算起来,睡在身边不足十夜,这多少年的习惯竟是随之烟消云散,夜静,最无防备,怎的一时疏忽,让她趁虚而入……打理生意,从来都是精神十足,公差在外,不眠不休,这一回,为何短短几日竟是在衢州待不住?挂念什么?心怎能不烦躁?不知一次听说,她从小就知道要嫁给他,为何不觉欣喜,倒觉恨?心底忽地空落,想把那身后的柔软揉挤碎,卸下这一身残留的力气…… “相公,相公……你累了?” 他慢慢睁开眼睛,口中干干地咽了一口,“……嗯,” “那……还能不能背我到池子边?” “你先转过来。” “我……”感觉那肩头的人儿轻轻咬了咬唇,“就这么着行不行?我……” “听话,来,转过来。” 他的语声好哑,哑得仿佛疲累不堪,她不想争,只是,悄悄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求道,“相公,就这么着吧,你走过去就是。” 她不肯,他想扭头,她也不让,他索性一下放开了双手,背上的人倏地一沉,随即漂浮着离开他的身子,池水扑上来化去她暖暖的体热,后背忽觉凉凉的。 两臂依然搂着他的脖颈,不敢放,她觉着自己的形状好尴尬,“相公……” “转过来。” “不……不行。” “当真不?” “……不是,相公……” 她口中只管乱乱地求,他低头,眼中只见那撸起的袖管曝露雪白的肌//肤,看起来细嫩多汁,他微微弯了弯嘴角,张开嘴巴咬在那藕臂上…… “啊……” 牙齿嵌进她的肉中,不痛,凉凉的,吓得她惊叫,人没了把握一下子滑入水中。齐天睿趁势转身,一把揽起,那人儿便端端落在怀中,正是要笑她,目光落下,人忽地顿住…… 怀中甜美似剔透的玻璃灯人儿,惊慌失措的小脸更添娇俏,淡色的绸衫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出一身女儿的形状,呀……里头竟然一件薄袄中衣都没穿,水面下,透出一抹嫩蕊桃红、嘟嘟地裹着那两朵娇嫩…… 他一时双眼发怔,将才心底的空落荡然无存,笑意一瞬就满溢在眼中,正是要低头欣赏,被一只小手蒙了眼睛,遮不全,也不给他看,湿漉漉的。 “放开。” “不!” “放开!” “我不!” 他笑了,“你穿成这样出来晃悠!还有理了?!” “活计累,热啊……哪里,哪里想到会……”她的小声儿又急又羞,“是你把我扔进水里的,我说了不行……” 轻轻蹭蹭她的小手,他闭了眼睛,一提手臂将她贴进怀中,她的小声儿戛然而止。她好软……比在他身后还要软,清甜的滋味就在他口齿之间,忽觉全身力大无穷,只要轻轻的,轻轻的一下,她就碎了…… 被他扣得喘不过气,她窝在怀里小声叫,“相公,相公……” “莫挣……再挣,我又要瞧见了……” 她不敢再挣,任他抱着,池中翻起的水花又平静下来,那一波涟漪便只悄悄漾在心窝里…… …… 热泉房中只有齐天睿的换洗衣裳,寻了一件宽大的棉袍将她裹了,一路抱着回房去。莞初知道自己身上尴尬,一点也不敢闹,只露出一个小脑袋,一见人就赶紧埋在他肩头。日头照得暖暖的,两个人湿漉漉的,留下一路滴滴答答的水痕。 回到泽轩,齐天睿命人另预备了浴盆浴汤。待都安置停当,下人们退出去掩了门,他这才将怀中放下。“快去洗洗,身上潮,捂不得。” “……哦。”她口中应着,人却裹着袍子站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