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东南的百姓打算明年重新开始种植粮食,王爷对此怎么看?” “孤能有什么看法?”齐王冷冷道,“既然东南交给朝廷,这些事情,自然就由朝廷去操心了。孤许诺过不会插手,自然一句话都不会说。齐太监若只是为了这事来试探我,大可不必。” 平安听出他言语间所带的怨气和不忿,很显然,这只是赌气的话,他就算离开了洛州,一时半会儿,又怎么可能完全丢开手不管呢?不过,齐王这样说,多半也是打着反将平安一军的意思。 你不是很厉害嘛?那你自己解决这个问题啊,来找我做什么? 平安不以为忤的道,“齐王殿下此言差矣,你花费了三四年时间才经营出了现在这样的局面,难道就愿意眼睁睁看着它重新变回原样?那王爷这几年的心血,可就都白费了。” “不白费又如何?”齐王终于转过头来看平安,“这不就是你所希望的吗?证明我做的是错的,你们才好接手东南。既然如此,难道还有别的办法不成?” 从确定这件事就是平安给自己设的圈套之后,齐王就认定了这个局面是故意造成的。等到他们拿到了东南的掌控权,自然是要“拨乱反正”,让一切重回正轨。 若问心血白费了可不可惜?自然是可惜的。只是齐王现在这个情况,多想也不过让自己难受,索性什么也别想。 “王爷恐怕有所误会。”平安听出他话中的意思,连忙解释道,“当日王爷问计,我也是竭尽自己所能,为王爷出谋划策。如今若说这些事情都是错的,岂不是打自己的嘴巴?” “你到底要说什么?”齐王微微皱眉问。 平安道,“这个计划只要能够进行下去,对于东南来说绝不是坏事,王爷想必也心里有数。” “然后受朝廷辖制么?”齐王冷笑。 平安丝毫没有火气的回道,“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齐王微微一愣,继而反应过来。是啊,情况不同了。现在洛州没有齐王府,东南是属于朝廷的,自然也就没有所谓辖制和掣肘一说了。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他心中有些气闷,但有有些高兴,这种说不出来好不好的心情在他的心里糅杂成一团,让齐王理不出个头绪来。而后在一片烦乱之中,他陡然生出来一个念头,盯着平安扬声道,“你从那时起就算计到了!” 平安是给自己挖了个坑,但他拿出来的东西,却又都是实实在在的。齐王之所以会失败,只不过因为他没有一整个朝廷做后盾,而现在他将东南交出来,这个前提条件就达成了。 也就是说,几年前平安布局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他虽然坑了自己,但是却并没有真正损害到东南百姓的利益。 齐王甚至可以想象到,假如自己没有那么识趣。他们的手段也不会这样温和。或许要不了多久整个东南的百姓都会知道,他们之所以买不到粮食,是因为齐王府挡在了前面,到那个时候…… 到那个时候,就算朝廷什么都不说,东南的百姓也会站出来,将他的齐王府砸烂,心甘情愿将东南重新奉给朝廷。赵璨根本不需要耗费一兵一卒,就能达成这个目的! 想到这里,齐王只觉得脊背上一片冰寒。 他现在心里对于平安和赵璨,又是服气又是害怕。服气的是两人以江山为棋局,每一落子都能算到以后的能耐。害怕的是这种手段,若真的落到自己身上,他能够扛过去吗? 齐王心中满是庆幸和后怕。他年幼时父亲曾经说过他“别无他才,唯有福尔”。现在回想起来,他的运气的确是好得过分,一场注定剧烈的冲突才会这样消弭于无形。 想通了这些之后,齐王再看向平安的眼神就跟之前不一样了。以前他多少有点儿自命不凡的得意,现在才发现,那只是坐井观天。这些年来偏安于东南一隅,果然快要与世脱节了吗? “你打算让我做什么?”他索性干脆问道。 平安道,“齐王殿下在东南的民心和威望都是别人所比不了的,骤然生出变故,恐怕有不少人心中不安。若是王爷能够出面安抚,是再好不过。我向王爷保证,如今虽然稍有动荡,但是朝廷有能力能够养得起这么多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