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驱虽行驶得慢,但林舒婉家离得也近,没过多久,马车就驶到林舒婉家门口。 林舒婉和薛佑琛道了别,带着画眉下了马车。 林舒婉和画眉二人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林小娘子留步。” 林舒婉转身之际,薛佑琛已立在她面前。 他身形高大,渊渟岳峙,将她的面前的视线全都遮挡,她视野所及,都是他健硕的身子。 “这个你拿着暖手。” 薛佑琛节骨分明的手,手背上都是棕色伤药,他手里捧着一个暖炉,往怀里林舒婉手里一塞:“这是我马车上备着的,我没有什么用处,林小娘子手凉,用它正合适。” 林舒婉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暖炉。铜暖炉小巧精致,上面雕了折枝玉兰的图样,捧在手里,手掌立刻传来一阵暖融之意,让她原本冻得发凉的手十分舒适。 不过,她刚刚才麻烦人家送到家门,这又要送她暖炉,实在不好意思。 “这怎么……” 林舒婉推辞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薛佑琛已背转过身,长腿在黝棕色长袍下,大幅错落走向马车,在雪地上留下一串齐整的脚印。 林舒婉向前小跑两步,终是追不上薛佑琛。 薛佑琛跨上了马车。 马车车轮缓缓滚动起来。 车厢里,薛佑琛挑开车帘一角,看着站定在马车边的林舒婉,凌厉冷峻的眉眼瞬间泛起柔和之意。 —— 林舒婉和画眉进了屋。 “小姐,幸好您没事,婢子的魂儿都要吓没了。” “那会儿,我也吓坏了,”林舒婉道。 “婢子给小姐倒杯茶,小姐压压惊,”画眉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杯茶,递给林舒婉,“还好南阳侯救下小姐,对了,您说和南阳侯认识,小姐,您和南阳侯很熟悉吗?” 林舒婉接过茶杯,啜了一口:“见过几次,说不上熟悉。我知道他是谁,他不知道我是谁。怎么了?” 画眉咬了下唇:“小姐,也不知道婢子是不是看错了,在马车车厢里,南阳侯看了您好几眼,哦,您在给他上药的时候,他也盯着您看。 我婢子觉得那南阳侯似乎对小姐,恩,有那种心思。” 林舒婉微怔,她朝桌子上的手炉瞟了一眼,脑子里迅速划过在地上翻滚时,那个结实的胸膛。 “小姐,旁观者清,婢子越想越觉得南阳侯看您的眼神透着不一般,”画眉说道,“那您对南阳侯有没有……” 林舒婉搁下茶杯,正色道:“画眉,不可能的事,何必费神? 一个侯门权贵,一个市井妇人,若说我之前的身份,我还是南阳侯府的弃妇,哪里可能?” 倒不是她妄自菲薄,而是这个时代本身就是讲就身份和门第的,她也从未想过改变这个时代。明知不可能,何必费神?更不要说投入什么感情。 “话说回来,”林舒婉道,“南阳侯看着冰冷,其实也是个仁慈的,刚才又出手救我,你猜的对也罢,错也罢,不管如何,我总是心存感激。” “小姐,婢子懂了。” 林舒婉拿起茶杯,想了会儿:“刚刚被休出南阳侯府时,我们几乎活不下去。好容易日子越来越顺顺,我只想好好的过日子。” 她唇角上翘,微笑道:“如今我已是织云绣坊的东家,织云绣坊要扩张,正是可以大展拳脚。 南阳侯府也罢,林相府也罢,是达官显贵之所在,也是复杂之地,现在我不想同他们扯上关系,也不想因为旁的事情,搅乱了我们的日子。” 画眉点点头:“小姐,婢子明白了。” 这日午后,林舒婉便去了织云绣坊,着手织云绣坊扩张的事情。 —— 第二日清晨,林舒婉像往常一样,收拾妥当,同画眉道别,准备出门去绣坊。 刚刚拉开院门,就门口停着一架马车。 马车眼熟得很,正日昨日薛佑琛送她回来的马车。 林舒婉心里觉得奇怪,薛佑琛的马车为什么停在她家门口。 这时,马车门帘被掀开,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长腿一跨,下了马车。 “侯爷?”林舒婉讶异道,“你怎么在这里?” “恩,”薛佑琛大步流星,来到林舒婉面前,“我散朝之后,就到这里来寻你。” “你是在等我?”林舒婉问。 “早朝散得早,怕冒然敲门太过唐突,便门口侯了一会儿,”薛佑琛低头,见面前的佳人一双秋水般的眸子正怔怔的看着自己,里头露着惊讶之色,他便觉得不枉此行。 “让侯爷久等了,”林舒婉道。 “也没有多久。”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林舒婉问道。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