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晃荡几次,最好做出几件能引得祁氏发怒的事情来,依着祁氏那性子,长安一家子,必定是在林家呆不长的。 容氏受了萧淑云之托,便在祁氏发卖长安一家子的时候,悄悄把他们买了下来,安置在自己的陪嫁庄子上,等着萧淑云来看林娇的时候,就顺带把长安一家子,都带回了嵩阳城里。 林榕很快便觉察出,后头有人在跟踪他。他不动声色,心头甚至还有些窃喜。他以为,这跟踪他的人,不定便是云娘派来的。 若是云娘肯服软,他便是冒着风险,也愿意去和云娘见见面,诉诉衷肠。 于是一个闪身,躲进了角落里,等着听见后头的脚步凌乱逼近了来,再猛地现出身来,便和长安打了个对面。 见着竟是长安,林榕脸上的欣喜登时凝结成冰,皱起眉道:“你怎么在这里?”依着林榕的猜测,能告知萧淑云他还活着的事情,就只有长安这一个人了。自然的,他看长安,眼中就藏了浓浓的冷意。 长安自打决定跟了萧淑云,就在心里头,不认这个前主子了,此时见得林榕面色冷漠,还隐约有几分敌意,却是根本不在意,盯着林榕道:“若是大爷你还有半分的良心在,瞧着娘子为你苦守了八年的清寒凄楚,就不该寻了吴德那种人,来败坏了娘子的名声。” 林榕哪里会听一个奴才来教训他,冷冷笑道:“瞧你这模样,应该是背弃了林家,转而成了云娘的心腹。倒也怪忠心的,只是,这是我们主子之间的事情,哪里又轮的上你这区区小奴来多口舌。”说完,也没了继续说话的兴趣,转过身,就要走。却只觉脑后勺忽的一阵闷疼,而后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长安面色煞白地扔掉了手里头随手拎起来的半截石块儿,看了看地上躺着不动的林榕,四下里看了看,便将林榕拖进了不远处,一片涨势十分茂盛树林子里头。 而萧淑云这里,却是叫孔辙提笔,写了一张状子。也不曾去嵩阳城的衙门里去,却是递到了洪家的门房那里。 门房本来不肯收,只说是要告状,去衙门里敲鼓便是。被萧明山塞了一块儿金子,孔辙又含糊其辞的吓唬了几句,那门房怕得真个儿耽误了要紧的事情,便把状子带去了洪初元的书房里去。 洪初元看了状子后,立时大怒。 他本就看他那上门女婿百般的不顺眼,只觉得那小子,起先看着还是个人才,风度翩翩,也配得上他的琇莹,更何况,琇莹还倾心于他。 可现在看起来,那小子根本就配不上他的女儿,原是他当初眼瞎,把个芯儿里头腐烂了的草包,竟是当成了金镶玉来看。 如今又知道他那宝贝女儿,莫名其妙的就从名正言顺的发妻,变成了低人一等的二房,洪初元那种性子,又哪里能忍得了。 本是要立时发作起来,可猛的一想,这般闹了出去,最后伤心吃亏的还是自己的女儿。眉心一蹙,便先忍了下来。 虽说那臭小子是个上门女婿,他们洪家,自然不会认了什么大房二房的事情,可他的闺女他知道,是个痴情绝对的性子,若是叫她知道了,那祁念萧在她之前竟还有个妻子,那她岂不是要伤心死了? 于是,洪初元想了一番后,就吩咐了下人,把那几个告状的人先引进了府里头来再说。 临进府的时候,孔辙留了个心眼儿,当着那下人的面儿,让萧明山留在外面等候消息。 那洪初元从来都不是个省油的灯,出手又自来利索厉害,为了提防他下黑手,自然还是要在外头留了一手儿才能周全。 洪初元坐在书房中,隔着窗子远远看去,却见下人带着一个身姿婀娜,容貌秀美的女子,还有一个身量高大,长相也是十分英俊的年轻男人慢慢走了来,心中一时间,真真是又恨又气,又伤心又难过。 他本就后悔自己选错了女婿,如今更是悔不当初。他也是才知道,他那傻女儿,竟是瞒着他,受了那么许多的委屈。 起先他想着,既是女儿成亲了,他这个父亲再是亲近,人家小两口关起门来的事情,他也不好多问。 可近些时日他却是慢慢知道了,那个臭小子,背地里待他的闺女并不好。而他之所以不知道,也是他闺女一心都记挂在那臭小子的身上,受了委屈,也不肯告诉他听,只怕得他再动怒,叫那祁念萧吃了亏去。 等着萧淑云和孔辙进了书房之后,抬眼一看,就见一个怒目圆瞪,双目含着悲愤怒火的中年男子,正冷冷的看着他们。 那眼神森然可怖充满了敌意和忌讳,瞧得萧淑云心中略有些慌神不安来。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