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长得好了,可是等着生产的时候,我受了大罪还是小事,只怕连活,都活不下来了呢!” 见得怜姐儿哭得可怜,萧淑云皱眉想了想,说道:“许是章大爷太过在意这孩子了,这才叫你吃得那般好。” 怜姐儿摇摇头,鼻涕泪液糊了一脸:“奴也盼着大爷是这般想的,奴心里头,还能好受些。可是不是的,那个钱婆子告诉我,她听大爷身边儿的小厮说,大爷憎恶我不听他的话,背着他先有了孩子,大爷舍不得孩子,却是把我恨得要死,故而要要了我的命。还说,接生的产婆已经找好了,大爷有恩于她,还给了她好多钱,就是等着生产的时候,要我难产而死。” 萧淑云虽是和章怀毅交恶,但也从未想过,他竟是如此刻薄寡恩,对待跟了自己好几年的女子,还替自己生了孩子的女子,竟是如此的狠心绝情。不但不给她应得的名分,还想要了她的性命。 只是这也仅仅是这女子的一面之词,不能分出真假来,再者,她和章怀毅早没了关系了,虽是怜悯这女子可怜,但是也不愿意因着她的缘故,就和章怀毅又有了什么牵扯。 萧淑云吩咐碧儿:“拿五十两银子来。” 话音落,怜姐儿便听出了这话里头的意思来,扶着桌角站了起来,挺着大肚子,就艰难地要给萧淑云下跪。 萧淑云忙拖住了她的胳膊,责备道:“你这是做什么?” 怜姐儿哭道:“求求娘子,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给奴家一条活路。奴家发誓,等着娘子嫁给了大爷后,奴家乖乖的,再不会碍着娘子的眼,叫娘子不高兴。” 碧儿自打知道这女人竟是那位章大爷,在外头包养起来的婊。子后,那脸色就再没好过。她原本好好儿的家,就是因着一个烟花女子最后变得支离破碎,故而对这提泪涟涟的女人,碧儿实在是生不出半点子的同情来。 于是在听得怜姐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时候,立时就撇起了嘴巴,上前将她的双手从萧淑云手上扯了下来,任由那怜姐儿没立稳,就跌坐在了地上,恶声恶气道:“哪个要嫁给那个姓章的,咱们娘子这般好的女子,那个姓章的,才是配不上咱们家娘子呢!” 萧淑云眼见着那怜姐儿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惊得心口上登时一跳。好在刚才那怜姐儿就预备着下跪,身子本就矮了下去,这么一坐,倒也瞧着没甚大碍。 她看了看那满脸怒容的碧儿,不晓得这个素来都温温柔柔,连句高腔都不曾说过的小丫头,怎的忽的就生出了这么大的恶意,变得这么厉害。 “碧儿。”萧淑云轻轻将碧儿拉至身后,自己亲手将怜姐儿扶起,细声细气道:“我这丫头说得没错,我已经和那位章大爷退了婚事。”说着收回手,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不过是再一次证明了,她原来一直坚持不肯改变的想法,不过都是自己为难了自己。 那个章大爷,山哥儿还私底下查过的呢,说是为人极好,后宅子很是干净,却不曾想,这竟都是表面上的而已。背过人去,也不过是一副青面獠牙的面目,又比之林榕,好到了哪里去? 赵怜姐儿这回逃出来,便是奔着能求得这未来章家奶奶的怜悯,为自己挣出一条命去,如今听得这消息,哪里能受得住,频频摇头,泪流满面地从地上挣扎起来,踉跄着扯住了萧淑云的裙角,哭道:“不,不可能,娘子是骗我的。” 碧儿忍不住又呛了一句:“你有什么值得咱们家娘子欺骗的,这婚事老早就退了,你且赶紧的,离了咱们家去,咱们家娘子早就和章家没关系了。”说着就蹲下身子,用力去掰那裙面上的手。 “老早,什么时候?”赵怜姐儿不肯松手,只痴痴看着萧淑云。 萧淑云怜悯地看着她:“大约三个多月了吧!” 三个多月—— 赵怜姐儿的手终于松开了,她灰心丧气坐在地上,想起那时候的她,偏巧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子,被章怀毅哄着,就去了庄子里养着了。 他果然,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放过自己。 赵怜姐儿的脑子里忽然回忆起了,那最初的最初,他将自己搂在怀里,滚烫的肌肤上,还留着刚刚欢。好过的热度,可那两片清润饱满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