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溜的语言。 秦蓁挽下袖口,盖住了露在空气中冻得微红的手腕,方才道:“井水冬暖夏凉,我想洗衣不那么冻手,就打新鲜井水来洗。” “你倒是会保养自己!” 周氏一句狐媚又要迸出嘴边,硬生生吞咽回去,尖利的眼神在对方柳条一样的身段上逡巡。 箫清羽不欲多说,牵起秦蓁:“先回房把湿衣裳换了。” “等着,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你们!” 周氏怒气勃勃的去拦截。不知因为何事生气,眼睛瞪如铜铃大,像要吃人。 箫清羽撇嘴俾睨她一眼,径自横抱起秦蓁,从矮小的周氏身边绕了过去。 “喂。”秦蓁下意识打了他一拳。 他们什么时候,是可以随便抱的关系啦? 哦不是,事急从权,不拘小节,他是为了帮自己。 秦蓁闭目不敢瞧人,这样自我劝解着。 而她那一拳,犹如棉花击在石头上,棉花软了下去,石头都没起一丝痕迹。 箫清羽压根没察觉到似的,快步将她抱入屋内,进去后独自出来,替她关上了门。 他在门外说:“我看村里多嘴的李婶刚走,大娘可能知道我卖虎的事了。说法,还是原来那个说法。” 半晌,他又补充道:“别怕,我在。” 秦蓁思绪有些乱,说是周氏的无理取闹让她乱,却还不如,箫清羽刚刚简短几个动作几句话,让她心慌意乱…… 换好衣裳后,秦蓁同箫清羽一块去了堂屋。周氏大概已经将他们的‘恶事’传扬了遍,箫弘光和箫含玉都愤怒的盯着他们俩,冯氏在主位上畏畏缩缩不敢抬头。 在周氏身旁的方几上,放着一袋被抖落出些许的白面和玉米面,是秦蓁两场赶集买回的。 除了箫振受邀去了别家闲坐,人都到齐了。周氏捻着上好的白面,面色发冷:“我们离家之前,家中可无这上好的白面。我们去这半个月,你们在家里享了多少福,把你们阿奶手头的钱都用光了!” 可见冯氏没经过三两下逼问,就将家里还剩的钱给周氏和盘托出了。 其实留下的不到三十文钱,秦蓁只用去二十文,且全都换了米面粮食,绝无私藏。 但在周氏看来,公中只是名义上挂在冯氏那,实际操控在自己手中。 留下三十文,也是为了留来应急。至少在周氏眼里,他们合该吃仓库里剩下的粗粮,买粮并不在她的应急范畴里。 箫清羽欲上前说话,秦蓁立于他身侧,伸手在背后扯住了他。 她随即带着点不痛不痒的笑意应道:“父母真情比海深,自己不舍花分文,莫让孩儿差别人,恨把黄土变金银。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她顿了顿,说这话时眼神其实是看向箫弘光。 随即,她转过视线看向周氏:“大娘如果听不懂,也肯定听过一句话,百行孝为先。在你们走后第二天,是爷爷的寿辰,你们取走家中倾数钱财,难道留下的三十文钱,连我买些白面为他老人家做顿好吃的,都要怪罪么。” 谁该听得懂的话,都对他们说了。 大房夫妻微微脸热,想起在城中少有的奢靡生活,又想起爹的寿辰,他们为人子女,不是畜生,都会有所触动。 旁边的冯氏听了,忍不住扑哧哭出了声,委屈的啼哭。 周氏越加的恼火,对父母的歉疚是一回事,但就看不过伶牙俐齿的秦蓁。 她拍桌吵闹:“怎么着,还教训起我来了,那些米面你们没得跟着沾光吃了?我说了没给你爷奶吃了?我身为长房媳妇,问下钱的去处都不行了?” 这就是胡搅蛮缠了,什么叫他们沾光跟着吃,只要不把他们当外人当畜生,吃什么都该是一家人享受。 秦蓁不欲跟她多废话,懒懒吸了口气:“大娘要执意纠缠买米粮的事,传了出去,让你们落得个留下三十文钱给长辈过寿,自己带了二两银子去城里的不孝恶名,书翎他只管跟仕途无缘就是了!我们挨两句骂倒也不打紧。”唯唯诺诺低着头故作软态。 搬出杀手锏,打蛇打七寸。 “你——” 周氏的脸迅速憋得通红,她现在一听到‘影响仕途’四个字就冒火。 这死丫头怎么什么事儿都能扯到书翎的仕途!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