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凌阳不应该如此谦让才是。 在秦广王心目中,凌阳虽归自己管,但身为地府大护法的徒弟,他这个堂堂一殿殿主,多少也要给凌阳几分面子。 京师城隍的事,秦广王本来打算给凌阳一个人情的。 谁知凌阳却还不想要,也不知是当真尊敬他这个上司,还是欲擒故纵。 凌阳就知道秦广王只是在试探自己,他笑了笑说:“什么都瞒不过您老人家。属下虽有抱负,却也不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至少容人之量还是有的。王爷公私分明,克己奉公、严格自律,向来为属下钦佩。殿主严格自律,想必所选城隍亦与王爷一样,属下又有何好担心呢?” 凌阳这记帽子也不知是否打动秦广王,这种在地府活了一千多年的老鬼王,又岂是凌阳这样的小白丁能看透的?所以凌阳也不使小聪明,直接了当地说了自己的想法。 “只要京师城隍不是楚江王或闫罗王那边的鬼神就成,属下猜想,殿主也不想阴间不太平吧?” 保持中立的秦广王深知楚江王与闫罗王正在争夺阴间地盘,若京师城隍被这两方鬼马中的一方得了去,绝对会打破地府短暂的安宁天平。 凌阳这话倒是说中他的心坎,也就不再猜忌,颔首道:“你年纪甚轻,看得却远,是本王误会你了。本王麾下的赵怀山,你看如何?” 赵怀山?跟在秦广王身边长达千年的心腹人物。在地府属中级神职,如今掌管鬼判殿日常运作,手下有近万鬼众,是地府一大实权人物之一。地位仅次于鬼将季布。 凌阳说:“属下与赵将军照面不多,不知其品性。但王爷举荐赵将军,定有其深义,属下并无异议。” 秦广王定定地盯着凌阳半晌,这才道:“阳间京师城隍是相当重要的神职,也并非本王说了算。还得与九殿阎君商议了才能任命。不过,陆大为是受你罢免神职,等召开十殿阎罗会议时,你务必也要到场,与众殿主凛明实情才是。” “是。” …… 从鬼判殿出来,凌阳直奔师父元阳子的府邸。 而望不到头的亡魂队伍,依然排在鬼判殿前,这些亡魂看着从鬼判殿内出来的身穿现代服饰的凌阳,眼里闪过艳羡光茫。 甚至有一两个认识凌阳的,想上前招呼他,却被阴差推了回去。 “干嘛?排好队。”一身黑色官服的阴差手持鞭子,厉声吼道。 一个家中请了高僧超渡的亡魂仗着阴差收了他不少好处,就陪笑道:“阴差大人,刚才那位年轻人,是谁呀?他怎么不用排队就进入里头呢?” 这个亡魂附近的其他亡魂也就纷纷附和着。 “我们就得排队,为什么他不用排?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这些亡魂都是家人给其超渡的,阴差虽然对他们凶巴巴的,到底没有动过手。所以这些亡魂对凶神恶煞的阴差倒没有多少惧怕心理。 阴差不屑地道:“人家凭什么要排?你们可知人家是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 “不都是与我们一样吗?” 阴差翻翻白眼,道:“人家可不是什么亡魂,人家可是咱地府的督察使,位高权重呢,就连我这样的阴差,连帮人家提鞋都不配呢。” “啊,不会吧……这么牛叉呀?”一些亡魂鬼叫起来,实在不敢相信,如此年轻的鬼,居然就有这么高级的神职。 “这位可是个真正的牛人呢,是咱地府唯一的阳人,却能自由出入地府的牛逼人物,阴间上下数千年,他是第一人。” “他是阳间人?”众亡魂又鬼吼鬼叫起来。 “我认识他,生前,他还曾在我儿子的客栈里住了些时日,还给我儿子调理过风水呢。”一个老太太如是说。 另一个人也说:“我也有印像,就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在火车上,还替我拿过行李的,挺好的一个小伙子。” 说话的是位老人,睁着瞒脸的皱纹道:“想不到,人家居然是阴间的督察使。” “督察使很牛吗?”有亡魂窃窃思语地问。 “应该很牛的吧,瞧这些阴差对人家恭恭敬敬的。” 众多亡魂里,有一个年纪甚轻的亡魂却神色复杂,他木然地跟着亡魂队伍,缓缓朝鬼判殿移去。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