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能那么快清除异己,站稳脚跟,是谢尧在背后借力打力。 谢尧一边说着一边不顾形象地踩得泥水飞溅,像是要把藏了半辈子情绪都宣泄出来。 谢卓安仍旧没动。 让谢尧把想说的说完。 是他最后仁慈。 他也不记得谢尧说了多久,只记得夜幕低垂,离开前他提到了思南。 脸上挂着一丝笑,仿佛在怀念他最得意的作品。 “对了,思南呢?她过得好吗?” 这句话令谢卓安十分不安,他连夜赶了回来想要见思南一面。 几年前,他从国外回来,思南进了病房,昏迷了整整一周。 他只去过一次。 他站在病床前,看着思南消瘦苍白的脸,想起陈父陈母的死,他心里难受的要命。 愧疚犹如潮水席卷而来,将他淹没。 他逃了,借着抓谢尧这个借口,离开了北城。 如若不是谢尧的那句问候,他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提起勇气来见她一面。 亲口对她说一声无用的对不起。 “所以,你真的过得好吗?”谢卓安问。 思南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挺好的,你不用担心。” 眼睛没有神采,语气没有起伏。 这不是谢卓安认识的思南。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思南问。 谢卓安下意识地眨了下眼,酝酿了一下情绪,点了点头,“有,还有很重要的话没说完。” 思南颔首,等着他说。 “对不起,思南,对不起。” 谢卓安声音沙哑,眼里全是歉疚。 思南微低头,抿了抿嘴,摇了摇头,“谢卓安,你不用道歉,这些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背负这些。” “可是一切都是因为我,所以才会变成这样。”谢卓安反驳道。 “可我们也不知道另一条路会怎样,不是吗?” 思南心情平静,说起这些时宛若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活着的要向前看,过好自己的人生。”思南劝说着,目光深远,触不到焦点。 这些话令谢卓安有些不知所措,而思南的平静让他心慌。 思南站起身来,准备结束这番交谈,再不走就不能赶在沈奂回家之前到家了。 她微微侧身,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说不姓谢,那你本名叫什么?” 谢卓安微愣,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这样问他,“我姓顾,你叫顾卓安吧。” 思南点头,伸出右手,说道,“你好啊,顾卓安。” 语调微微上扬,有些僵硬,但思南尽力了。 这几年,她极少如此表达自己。 顾卓安伸手握住,心生暖意,“你好,思南。” 他知道她想表达什么。 她想让自己以新的身份,放下过去向前看。 送思南回家,顾卓安站在楼下给沈奂打了个电话。 “我今天见了思南。” 沈奂应了声,他知道顾卓安想说什么。 “你不觉得她现在的状态不对吗?” “我知道。”沈奂语气平静。 “你知道,那你还任由她这样?这样是不对的。”顾卓安情绪有些激动。 沈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