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将地址告诉他,薛冲死了之后应该是就地掩埋的,想要找到并不难,至于高子明,只能看他运气了。” “那就告诉他一下吧,我看他执念挺深的。” 贺渊很快就将事情吩咐下去。 薛云舟坐在地上,撑起两只手抱着头:“二哥,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什么?” “薛冲被抓之后,竟然没有人来劫狱,半路将他解决得也挺顺利,可我总觉得有点不安。你说他那些手下,难道就不想把他救出来?更奇怪的是,薛冲都不在了,他们竟然还一环套一环地设计你,难道薛冲并不是他们的老大?” “薛冲是。”贺渊笃定道,“但这件事必定还有隐情,只是我一时也想不明白,只能安排人时刻在京城盯着。” 薛云舟最怕想这些阴谋诡计,头疼地倒在地上:“算了算了,反正我们要到青州了,也不知道青州是个什么样。” “比较荒凉。”贺渊低头看着他,“但不缺吃穿。” 薛云舟一听“荒凉”两个字,心瞬间凉了一大截:“吃穿倒是小事,但这么荒凉,我们还养得起百姓养得起兵吗?” “养得起,荒凉的地方有优势也有劣势,最起码青州的兵不会是窝囊废。当初太祖皇帝就是从西北起家的,他父亲是前朝靖西王,在西北那种荒凉的地方,常年对着虎视眈眈的突利,和我们将要面对的情况差不多。” 薛云舟凑到他身边,抱着他大腿笑:“二哥有信心,我就有信心,反正我只管抱大腿!不过我好像嗅到了一点点野心的味道啊……嘿嘿嘿……” “什么叫野心?”贺渊捏捏他下巴,“我只是想要和你好好活下去。” 薛云舟抬起脸看着他,继续笑:“野心就取决于这个‘好’字的定义。” 贺渊看着他,嘴角轻轻勾了勾,手在他胳肢窝下面挠了挠。 “哈哈哈哈哈!”薛云舟被他挠到痒处,忍不住大笑,急急忙忙滚到另一边去避开他的手,很快又滚回来继续抱大腿。 贺渊眼底透着纵容,看他笑得这么放肆,忍不住又在他头上揉了揉,接着抬眼朝北方的天空望去,只觉得视野中一片辽阔,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不管将来如何,此时此刻他觉得,离开京城的决定是对的。 没过多久,田将军和郭将军都回来了,贺渊立刻收敛心神,听他们汇报审问的结果。 这次虽说是遭遇了土匪,但实际上并没有任何伤亡或损失,他们又急着赶路,并不打算追究,那土匪头子显然也猜到了这一点,因此还算配合,几乎是有问必答。 田将军道:“那土匪头子叫严冠玉,他们就在此地占山为王,几乎每个过路的商客都会遭到他们的洗劫,我们这次算是他头一回失手。” 薛云舟噗一声笑起来:“严冠玉?这么斯文的名字!” 田将军愣了一下,想想那严冠玉粗糙的扮相,也跟着笑起来,摇摇头道:“他原本家世也不错,后来遭了难才落草为寇的。这次他们是早早就盯上了王妃的马车,又看王妃几人虽然穿着简朴,可脸上却不显任何风霜,显然是养尊处优之人,再加上宋全他们一看便知是习武的,就猜测车里的人身份不一般,这才决定劫富济贫的。” 贺渊微微挑眉:“劫富济贫?” 田将军点头:“那些流民基本是靠他们养活的,不过他们做土匪毕竟饥一顿饱一顿,养这么多人有些力不从心,所以这次才花大精力来劫王妃的道。” 薛云舟有些惊讶:“这些都是真的?” “不确定。”田将军摇了摇头,看向郭将军,“这要看那些流民如何说了。” 郭将军道:“流民来自平城周边的小村庄,有些是因为战乱波及,有些是因为收成上缴后所剩无几,总之都是过不下去了,这才来平城寻求生路,只是没想到平城城门口守备森严,他们无论如何都进不去,走投无路之际碰上严冠玉等人,受了他们恩惠,时日久了,两方便融到一处,流民中一些壮丁也做了土匪,可以说是不分彼此,逐渐到了如今的形势。” 贺渊听完沉吟片刻,问道:“他们所有人都在这里了?” “都在这里了。” “山上还有一些。” 田将军与郭将军同时开口,说完愣了一下,彼此对视一眼。 贺渊抬眼:“看来严冠玉没有说实话。” 田将军问道:“王爷可是要处置他?”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