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我很努力,很珍惜这次这机会,虽然我比很多造型师的起点都低很多,过去十年过得也很糟糕,但是这次——钟生,你知道吧,我一定一定比任何人都迫切。” 迫切于,这是最后一次追赶你的机会,也或许是我人生中诸多不敢启齿的梦想,朝我最后一次伸出的橄榄枝。 逃离家庭和社会的种种压力,抓住向上的绳索。 “我做的还不错吧?” 分明说到兴起,她又忽而,这样问了一句。 眼睛水汪汪的,对上他微微愕然却依旧藏不住怜惜温柔的视线。 她说:“所以,我可以养你了,钟生。” 钟·莫名其妙被破产了·绍齐:“……” 他手指掩在唇边,竭尽全力的控制了面部表情以后,憋出一句:“好。” 话音落地。 她登时笑开,小小的促狭得意,像个餍足的猫。 “那!我们到时候把家重新装修一遍好不好?我给你腾出来一个书房,买一张大大的书桌,还有书架!”她甚至开始规划,“我会攒很多很多钱,然后我们还可以接着做点小生意,嗯……有你的脑子,钟生,我们一定可以卷土重、不是,东山再起的。哦对了,还有……” 不知过了多久,他由始至终,一直在专心致志听着陈昭的“宏图伟业”。 唯独的一点困扰,大抵只是,越听到后面,指腹不得不更用力地压住唇角,以免那笑容泄露半点让她疑惑败兴的因由,只能不时点头,附和两句,夸她两句,便总能迎来她兴高采烈的又一顿“演讲”。 末了。 陈昭别过脸来。 话音雀跃又期待,她问他:“所以……” 又一次的,重复着同样的话,却像是恳求允诺的语气。 “所以,我可以养你了,钟生?” 好像太久没有这样跟人无所顾忌地说过对于未来的构想,关于家,关于家庭,关于身边人。 她的神情在他眼里闪耀,无论何时,少年时或是而立之年,都像无边漫漫黑夜里唯一灼灼的光源。 比起年少时的“我喜欢你”,这是更重更重的表白。 他比任何旁人都深知这其间的难能可贵,知道她淌过的困苦和挣扎。 如今,终于,她走到他身边,他们挨得这样近,再没有什么阻拦与隔阂。 于是他笑,望着她,从未这样开怀的。 与往昔不同,是纯良到让人忍不住想要掐一把的脸,是乖乖巧巧垂落的刘海遮掩下,微微弯起的笑眼。 “好啊,”他轻声说,“那我就把自己拜托给你了,昭昭。” “……” 许久,没有回答。 嗯? 钟绍齐也跟着沉默了数秒。 就在他都要开始怀疑自己说的这句话是不是太肉麻让她无所适从、又想笨拙开口补救的当口,看呆了眼的陈昭这才蓦地把存折一扔,扎进他怀里。 “我不管,”她说,闷声闷气,“你去了纽约,一定要把口罩戴好,裹得严严实实的,不准恃美行凶,不准跟外面的女孩说一句话!” 钟绍齐:“?” 她可不管这位先生在这方面有多迟钝。 只追问一句:“好不好?” 当然。 她的钟先生,也一如年少时,哪怕不懂她“深意”,总一一应允。 温热的掌心拂过她颈后。 耳边温温柔柔,只落下一句。 “……好。” = 次日上午。 陈昭一大早起床,精心做了顿早饭,而后跟下楼,送走了赶往机场的“小奶狗”。 掐着时间化妆换好衣服,倒没耽误正事,依旧准时准点,打卡上班。 “昭……” 路过接水的同事掩不住惊讶地看向“昭姐”那身过于粉嫩的配色。 还没来得及提醒“有人找”,便见顶头上司哼着小曲、步伐轻快地一路向前,走到办公室门前,伸手,推门—— “我靠?!” 伴随着一声惊诧的低吼,人进了门,一秒后,办公室的门被反手合上,将里头的一切动静尽数遮掩殆尽。 唯有老板椅上,某位宋少嘴角一抽,没说完的脏话咽下肚,视线依旧上下逡巡,扫过陈昭这天的一身粉白相间的网纱裙配白色长靴,搭上一件秀气修身的同色系针织薄款外套、近乎于无的裸妆。 他几乎以为眼前是个清纯女大学生。 还是那种走在大学校园里,男孩们会纷纷掩不住轻瞟一眼的校花,举手投足,都是年少时诸多的幻想加身。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