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咬紧牙关,看着车边昏迷不醒的宋致宁,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他能早点醒过来,回去通风报信—— 而后,她举起了手。 “我投降。” 夜色中,女人生得艳色无双,一笑时,颊边酒窝深深,更是潋滟颜色。 当然,如果忽略她那狼狈的衣着和满头大汗的话,场景或许能更美好一点。 “想怎么玩,我陪你,大家冷静点,ok?” “……” 无人应答。 她只是看见,隔着驾驶座前的那块挡风玻璃,洛一珩也冲她笑。 他生得那样好,混血儿里的佼佼者,挑染过的金发,蓝瞳薄唇,如今笑得像个孩子得到最心爱的玩具般天真,愈发叫人移不开视线。 末了,这男孩……男人看向她,清晰可见的口型,一字一句,对她,又或是对自己说。 “mayweallgetwhatwewant(愿我们都得偿所愿).” 陈昭一步一步,走回原处,而后,便被并不怎么怜香惜玉地推回车厢后座。 这次可没有之前那么好运,洛一珩解下领带,姿态娴熟地捆住她手,背负身后。 之后,方才拽起之前宋致宁耍帅拖下来的外套风衣,转身,走到某位人事不省的三少身旁,蹲下身,将衣服往人身上一盖。 陈昭蜷缩在后座右手边那小小角落,眼也不眨地、透过车窗观察着洛一珩的动作—— 站在原地,他看着宋致宁那张脸,很久很久。 末了,却又一语不发地上了车,没给陈昭反应的机会,跑车机能功用被发挥到最大,飞驰而去。 = 哪怕做好了心理准备。 陈昭却也怎么都没想到,洛一珩在丢下宋致宁,会选择驱车赶回叶昭昭那栋别墅,接到徐程程之后,这车没往所谓的郊区走,越开,外头反倒越像是她熟悉的场景。 普陀区,人民医院,乱糟糟的菜市场和早餐摊,公屋的大水槽…… 前面几乎就是她曾经和苏慧琴跟白钢一家人住过的那片区域。 哪怕自从她“失忆”以后,已经用这个借口,足足两年多没有和他们这家人联系过,但无可否认,那里依旧是她做梦都不会忘记的弯弯绕绕小巷,和破败的楼道、永远贴不齐的对联和福字一起,构成她有关少年时代的所有惨痛回忆。 “……” 紧咬的下唇泛出些许腥气。 她不懂,为什么洛一珩会知道这里,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把自己带到这里。 人多意味着乱,乱意味着人尽皆知,更何况,他还开着一辆拉风的法拉利,让人过目难忘。就算是个初出茅庐笨到家的“绑架犯”,也不会选择用这样的地方来遮掩行踪。 是故。 呆看许久过后,陈昭还是别过脸来,看向驾驶座,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为什么来这?” 话刚落地,一旁的徐程程猛地推她一掌,“闭嘴啊,话这么多!” 陈昭:“……” 她被推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倒咽回腹中的脏话攒了一箩筐,只得很识时务的不再提起。 相比较起来,前座的洛一珩倒是冷静很多。 紧攥方向盘,微微向右一摆、拐入最后的小道,驾驶的间隙,他甚至还有闲心安慰一句:“程程,别这么激动。” 却并没有直面陈昭的问题。 数分钟后,车辆最后在公房楼下停稳。 洛一珩侧过脸来,看向徐程程,温声叮嘱了一句:“我就不上去了,先回去搬宋致宁,你带着她和人见面,知道在哪吧?小心安全。” “嗯嗯,阿卡,我……”不像面对陈昭的厌恶至极,此刻的徐程程甚至还有些羞怯模样,“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们随时保持联系啊。” “好,”洛一珩敷衍地点了点头,看向窗外,“现在还早,等我电话,别冲动,知道吗?” “……” 身旁的女人双眼炽热,与当年看jacky张的时候不同,充满了纯粹的崇拜和男女之爱。 陈·看透一切·昭:这就是典型的恋爱诱骗犯罪现场吧,洛大明星? 可惜她现在没有发言机会,不然一定要—— 车门猛地被拉开。 不知何时已经先一步下车的徐程程拽住她,也不顾她双腿发麻僵直,就这样粗鲁地把人拉下车,等她站定,又温温柔柔地,探头说了句:“阿卡,拜拜。” 重新将车门关上的瞬间。 法拉利绝尘而去,丝毫不带留恋。 徐程程目送洛一珩,满腔掩不住的欢喜。 而陈昭看向那辆法拉利的牌照,一个个字符掠过,隐隐约约的念头在这时不合时宜地窜上心间:这辆车,该不会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