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太爷叫人搀扶着走进来时,见到的便是这一幕,原本就难受的心脏,更是隐隐疼了起来。 这事既然闹了起来,两家以后怕是很难共处,只是现下的葛家,却没有任何资本同乔家抗衡。 再则,此事涉及的并非只有乔家: 新武侯府拿明德皇后做筏子,整出这么一出来,皇帝会怎么想? 要知道,就在前不久,还有人因为孝期失礼,直接从长安直接贬到乡下去了。 更要命的是,新武侯府这种行为,直接触犯了皇太子及其弟妹们的逆鳞与底线,来日新君登基,又会如何? 葛老太爷想到此处,便觉脑仁儿作痛: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将那小贱人接回来了,便宜没占到也就算了,还将自家搅弄得天翻地覆。 她要是就这么走了,那也就算了,偏生还是乔家的女儿,还带着哥哥姐姐来寻仇了! mmp! 葛老太爷忍不住在心里爆了粗口: 你吃亏了吗?! 哪来的逼脸来这儿报仇?! 在心里狠狠骂了几句,葛老太爷心间那口郁气才散了几分,勉强在脸上挂了三分笑,软声软气道:“此事的确是葛家有错,几位快消消火儿,我若知道那是你们家的女儿,如何也不会叫她进府的。两家相交多年,我同你们父亲,也是八拜之交……” 乔毓听得狐疑,扭头去看常山王妃,后者漠然道:“阿娘说他们不熟,见过几面罢了,顶多就是一起吃过酒。只是阿爹坐首席,他居末尾罢了。” 昌武郡公轻飘飘道:“阿姐,你小声点说,脸可疼了。” 葛老太爷:“……” 新武侯夫妇:“……” 你们果然是一家人啊。 事情到了这地步,已是多说无益,葛老太爷不再玩儿那些花招,有些疲惫的叹口气,向乔毓道:“六娘,姑且叫我再叫你一声六娘,你扪心自问,我想过要害你吗?” “想过,”乔毓道:“只是没来得及下手。” 葛老太爷:“……” 这死孩子,一点儿都不讨喜! 他脸皮一僵,咬了咬牙,道:“但我毕竟没有对你出手,你打二娘乳母,抢别人东西,多吃多占,问老大家的要钱,气得她染上头风,踢二娘、三娘进粪坑,打四娘耳光,我都没有处罚你,是不是?” 乔毓那么厚的脸皮,都被他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个倒是真的。” “是我贪心不足,我认了,但对你下手,却是老大家的擅作主张,”葛老太爷认栽了:“你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只是,不要连累其余人。” 卫国公听得有些满意,常山王妃与昌武郡公也是如此,三人对视一眼,却没做声,而是望向乔毓,等她说话。 毕竟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旁人没有权力替她接受,又或者是否决。 “他们想害我性命是真的,不怀好意是真的,没讨到好处,也是真的。” 乔毓想了想,道:“可人做错了事,就该接受惩罚,他们现在的痛苦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并不等同于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处。” 葛老太爷听她并无叫葛家整个受罚的意思,微松口气:“那你待如何?” “第一,我要他们跪在我面前,给我磕头请罪;” 乔毓垂眼瞧着那母子二人,道:“第二,我希望废黜他的世子之位。” “前一个没问题。” 在葛老太爷心中,丢些脸面无关紧要,更不必说丢的并非他自己的脸面,可后一个,就不太成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