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个上门来就毫不客气找麻烦的,那林木觉得自己修身养性这么多年,又得重操旧业撒泼打架了,林木连台词都已经想好了。 如果是个客客气气的,那林木也跟他客客气气慢慢协商,哪怕多出点钱也无所谓。 反正放手是不可能放手的,他是真的想要好好养奶糖,养一个能陪他过很久很久的狗,不至于让他天天回来就看着空荡荡的房子。 林木已经做好了十分充分的、等奶糖成精的准备,甚至是十分期待的。 但他万万没想到,根本没有什么开灵智的狗子,根本没有什么甜甜的奶糖……不对,根本就没有狗。 林木面无表情的看着奶糖,松开了揪着奶糖后颈的手:“晏玄景?” 晏玄景沉默了好一会儿,做足了心理建设之后,转头看向了林木,跟他对上了视线。 林木有点生气,捧着手心里的爸爸往后退了两步:“你变回来吧。” 晏玄景一顿,想了想,尾巴一甩,甩出了九条。 九条毛绒绒的大尾巴在他身后展开,像是开屏的孔雀一样排成了扇形,有些不安的轻晃着。 林木差点没绷住表情,一肚子气就跟被戳了个洞的气球一样“嗤”的漏了出去。 他瞪着月光底下白得像是在发光的九尾狐,再开口的时候语气里带着几丝无奈:“……我是说,人形。” 晏玄景无比听话的变回了人形。 他依旧是那副背脊笔挺,浑身清凌凌冷然的模样,微微偏头看向林木,然后垂下眼来,不吭声,也不知道吭什么声。 帝屋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咂咂嘴,好像明白了一点。 敢情不是他大侄子把人家九尾狐当狗养,是人家九尾狐装狗驴他大侄子——但要这样的话,帝屋就很好奇了。 到底是怎样一种精神,才让堂堂九尾狐愿意被当成一条宠物狗。 还被取了个奶糖这么嗲的名字。 看看这小狐狸的表情,好像又一点都不介意的样子。 帝屋左右看了看,寻思着反正自己也进不去屋,也不挑,直接往路边上倒着的枯树干上一坐,拍了拍旁边,兴致勃勃:“来,咱们坐下慢慢说!” 那架势给他递一盘瓜,他必然能哼哧哼哧吃得津津有味。 晏玄景偏头看向林木,见林木抬脚走过去,也跟着过去,在林木和帝屋之间横插一脚,坐在了他俩中间,还一声不吭的把林木推得远了些。 林木太弱了,不能跟因果这么重的帝屋太亲近。 要晏玄景说,就应该隔着十万八千里有什么话都电话说——最好是不要扯上什么关系,免得林木沾上因果和煞气。 林木被跟帝屋隔开还被推远,愣了两秒,有些生气:“干嘛啊?” 晏玄景沉着冷静:“你弱,离他远点。” 林木一哽,跟晏玄景对视半晌,气鼓鼓的站起身来,坐到了树干的另一头。 帝休仰头看着自家崽崽,爱抚的拍了拍林木的掌心。 林木低头看看爸爸,嘟哝了几句,把爸爸也放到了树干上。 三道人影和一个小木偶在乌漆嘛黑的深夜里坐成了一排,头顶上是一弯漂亮的弦月。 有月华的光流从被九尾狐的幻术遮蔽起来的院子里飘出来,似乎是想靠近,却因为帝屋身上的气息而绕着他们兜起了圈子。 担心林木出事的人参娃娃从院子里探头出来,看到那边的景象之后,揉了揉因为恐惧而红彤彤的眼睛,忍着满腔畏惧,揪了几根参须和人参子下来,泡了参茶,切了水果,迈着小短腿端着盘子小心翼翼的走过来。 林木揉了揉他的脑袋,从还在哆嗦的人参娃娃手里接过了两个托盘:“先回去吧。” 小人参被帝休带着那么点食欲的眼神一看,噫噫呜呜的哭着跑了。 帝屋端着茶和瓜,看看跟他排排坐吃果果的另外三个,觉得这场景真的好他妈有意思。 他喝了口茶,问道:“怎么回事啊你们?” “你问晏玄景怎么回事。”林木生气的说道,“他骗我!” “没有。”晏玄景十分严谨,“我没说过自己是狗。” 林木瞪圆了眼:“你也没反驳!” 少国主说:“我没承认。” 林木不敢置信的看向晏玄景:“明明是你装狗骗我!” “……”晏玄景沉默的两秒,对上林木的视线,下意识的没有反驳,十分有求生欲的点了点头,“我的错。” “你这人……你这狐狸怎么回事啊!”林木说道,“你一开始干嘛要装啊!” “本体打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