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的叫着她的名字:“念念……” 乔念心口好像压着巨石一样,根根分明的睫毛颤了颤,湿润的眼帘缓缓张开,澄澈的眼眸里蒙着一层水雾。 她看着厉曜,明明近在咫尺,却又好像……什么都看不清楚一样。 厉曜捎带着薄茧的指腹将她才又涌出眼眶的泪水抹掉,低头贴着她的额头,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鼻翼,沉沉的深吸一口气,好一会儿,才缓缓道:“你哭什么啊?明明无可奈何的是我好吗?” 他还是不甘心。 不甘心她还是跟以前一样,毫无顾忌,毫不在乎。 想留的时候留下,不想留的时候没有一点眷恋。 可,怎么可能呢? 她是人啊! 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为什么可以活得这么洒脱? 扪心自问,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那个把感情看得很淡的人,但在乔念面前,他好像没有一点招架之力。 被动的,不像他。 而当心里那份不平衡越来越多,他的情绪也就越发失控。 总想在她身上找到一些平衡,可越是靠近,越觉得自己在她心里,没有半点存在过的影子。 可即便这样,他还是受不了看她哭。 “就跟我欺负你了似的!”他捧着她的脸颊,清隽的眉眼近在咫尺,近到无法看清他的样貌。 “我从来都没想过欺负你念念。”厉曜低头吻上她的嘴唇,温柔缱绻的,无论如何都不舍得放开,声音断断续续从两人唇齿间溢出:“都是你逼我的!” 乔念滚烫的泪抑制不住的从眼眶中滚落,顺着眼角没入发丝,清凉的触感贴着耳畔刺激着她的神经。 太阳穴突突的跳着,感觉脑仁都快要炸开了一样。 她难耐的推开他,手掌紧紧贴着额头,借此用手心的温热来暖一暖头脑里不停乱窜的凉意。 “厉曜……”她咬牙忍耐着声音里的颤抖,绝望而无助:“我认输,我不闹了……” 她的妥协,是他求之不得,我又让他无比心惊。 明明她就在眼前,可他却觉得再也抓不住她一样。 “我答应你,我不离开,永远都不离开……” 厉曜怔怔的,从未有过的迟疑与犹豫。 把她逼到这份上,当真不是他愿意的。 但放她走,又真的……做不到。 他坐在床边看着她,好一会儿,俯身环抱着她,宽大的手掌柔柔的握住她的肩头,温柔的安抚着。 对他而言,或许,什么都不重要吧? 只要她在。 在他伸手就能碰到,睁开眼就能看见的位置。 只要是她在,就好。 ………… 纪氏集团。 褚熙将解约合同丢在纪北办公桌上,还显得稚嫩的棱角看起来有些不合适。 毕竟,二十多岁出头的年纪,做什么事情都不考虑后果,纪北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是如此。 所以,那份解约合同他连看都没看,懒懒的勾唇冷笑着,轻慢道:“跟我解约,你能去哪儿?” “不用你管!” 纪北也不意外,甚至不介意,修长的手指闲闲的翻转着手里签字用的钢笔,漫不经心的嗤笑着,舒缓了一口气,释然道:“去华盛吗?” 虽然是疑问句,但纪北的语气却无比肯定:“厉曜不会要你的,他有不傻,可以容忍你当着他的面儿带走乔念一次,绝对不会忍第二次,你从这里走出去,也就意味着被这个行业永久封杀!” 褚熙声调依旧冷漠:“那也不用你操心!” “不用我操心?”纪北忍不住笑了:“我可没那么闲闲管你的事情,我只是觉得,迟早都会后悔,不如不做。” 褚熙眼眸颤了颤,哑然无声。 纪北闲笑着起身,随手将手里的钢笔丢在桌子上,风轻云淡的道:“装狠充硬,嘴上说着永远都不会后悔,其实就是脑子一热,想到什么说什么,你或许不会后悔,但某一天想起来,一定会幡然明白,这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但却不是唯一一个,甚至是,最烂的一个!” 他不说话,纪北也完全不在意,含着轻笑的眉眼淡淡的,语气清缓:“怎么?被我说中了?” 褚熙依旧沉默,毕竟,他无法否认。 会这么做,也不过是因为,他想不出别的办法。 他真的,恶心透了这些欺负她的人! 纪北眸色渐沉,片刻,冷冷的嗤笑一声。 随即折身走到办公桌前,将他才拿过来的解约合同撕碎,语气幽然:“或许我也是其中一个,但,我也一定是最不愿意她受伤的那一个,很多时候,你要学会分清楚,工作是工作,私仇是私仇。”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