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全程很安静,不像是其他受不得疼痛的人,进来还没开始用刑,就鬼哭狼嚎一顿叫。 他即便是挑断手脚筋,都未曾喊过半点痛,他神色淡淡,行刑的人心里却越发没底。 如果不是将他从墙上放下来,他软软的往地上倒,在场的狱卒几乎都要以为,他是个正常人。 他不再正常。 为首的狱卒红着眼睛,亲自将他搭在自己身上,想要背着他回去,容修摇了摇头,示意换成搀扶的姿势。 “王爷您……” “无妨。”他开口时,声音里才带着点颤抖。 狱卒蓄满的泪水,几乎要流下来,他强自转过头,手上用力架起他。 这并不算漫长的走廊,他们走的很慢,足足用了一刻钟的功夫。 刚刚行刑过,容修就算看起来再云淡风轻,那些痛楚是真实的,他额头上布满了汗水,身上衣服更是被浸湿了。 狱卒中途提过几次休息,都被他拒绝了。 “想回去躺着,有些累。”沉默的快走到了牢房,寡言淡薄的男人,忽然在他耳边低声的说。 男人一直是强悍的存在,他太习惯仰望他了,以至于听到这样的话,都让人感到密密绵绵的痛。 这种不动声色的影响,比那些大喊疼痛的方式,都要来的更难忘更刻骨更令人窒息。 他说他累,而不说疼。 或许是因为他更早的时候,就已经习惯了疼,习惯了忍受疼。 天牢里没什么人,经历了彻夜的折磨,早晨突兀想起来的脚步声,让容竞第一时间睁开了眼。 他阔步走到前面,扒着脑袋往外看,当见到那么狼狈的容修时,当即感觉愤怒上头。 “怎么回事?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啊!”他不等狱卒回答,又对容修道,“王爷,你怎么了?” 容修痛的没力气,他脸色惨白,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抬头的瞬间,惊的他下意识后退。 “你…你……快死了吗?”容竞难以置信,片刻后彻底爆发,他猛踹牢门,手握成重拳,一下下夯在上面。 整个牢房是由青铜铸造的,发出沉闷又嗡嗡的声响,那动静传遍了整个牢房,声音久久不绝。 狱卒没脸回话,将容修送进牢房,小心的拉过棉被给他盖上。 “王爷,你要是冷的话,属下等下再抱一床被子过来。” 容修闭上了眼睛,没有答话,他整个人缩成一团,后背贴着墙壁,只不停的瑟瑟发抖。 狱卒叹息着退出去,他没提防,只一心想着去抱被子,经过时被突然伸出来的手勾过去,猛地就撞到了栏杆上,痛的他大叫。 谁料想紧跟着一巴掌抽过来,直抽的他两眼昏花,脑袋发蒙。 “谁!”他哆嗦着叫,“谁打我!” “爷爷打你!”容竞吊儿郎当开口,“你们把七王爷怎么了?” 狱卒扭头对上他,嘴巴抽了抽,矢口否认道,“ 奴才什么都没做!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松手啊!” 容竞非但没松手,更是一拳砸在他眼上,对方哎哟大叫出声,痛的恨不得原地乱跳,他连连求情,“奴才…奴才只是奉命行事,太子殿下,真的不关奴才的事情啊!” “把他怎么了?不说是吧?不说信不信现在就结果了你?” 容竞很少动手,可不代表他就是个弱鸡,相反,他从小就比别人进行更残酷的训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