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算融洽的氛围,突然严肃起来,容修冷着脸,生生把周围的气温都拉低了几个度。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摸不着头脑,最后纷纷将视线落在沉静坐着的容修身上。 他靠在椅背上,漆黑晦涩的眼神,没落在任何人身上的,只是盯着桌上的杯子看。 天青色的瓷器晶莹剔透,纯净的没有任何杂质,在夏风拂动的夜晚里,清浅的水纹被吹的慢悠悠的晃。 他指尖轻轻擦过杯口,沉默的时间越久,他的耐心似乎越充足。 云意猜不透他卖什么关子,只是根据她对容修的了解,他不会平白无故说这么长的话。 她仔细回想着,就在这时,弯腰行礼的晁大人,突然笑出声。 笑声很细很轻,随后他站直了腰背,脸上笑意很淡,那双眼睛格外的漆黑,坚定的看着他,“王爷不必试探我的忠心,属下平日虽习惯吹嘘拍马,并不代表心盲眼盲,您是不是乱臣贼子,百姓们不清楚,我们这些在朝做官的可是清楚的。当年您手握重兵的时候,没有造反,更没必要等到现在才造反,况且造反起兵讲究一个快字,如果没有猜错,那日围攻京城,为的只是给您拖延时间,并不是要直捣京城。” “是又如何?” “是那便说明,王爷您是被逼的。”晁大人越发从容,他双手背在身后,边踱步边说,“朝堂上的事情,传了出来,我先前一直不清楚皇上和您的恩怨,何必至于将您逼进大牢,逼您造反,自从前两日王爷您发布消息替我们解惑后,属下明白了。” 容奕止的死因,现在传的满天下都是,他知道一点都不奇怪。 容修看他自顾自的说,冷冷的笑了笑,“你别兜这么大的圈子,给我想要的答案吧。” “属下愿意追随王爷,不仅仅因为想建功立业大展身手,不仅仅因为那冲上脑门短暂的的热血。” 容修又问,“在历史上臭名昭著也在所不惜?” “历史如何写,我管不着,我只做让我痛快的事情。”直到现在他咧嘴一笑,“王爷想讨个公道,那我便同王爷讨个公道,若是这公道需要去金銮殿上,那我们就杀回金銮殿上质问,若是这公道需要上九重天,那我们便追上九重天去寻求,若是王爷您还觉得不够,我身后还有琅州上下几万的百姓们,他们先前受过王爷庇护和恩惠,随时都愿意为正道献身。” 云意眼眶温热。 她知道容修有多艰难,她清楚被迫走上的这条道路有多无奈。 然而她没有想到,在外面对他不利的舆论满天飞的情况下,还有人愿意毫无条件的站在他身后。 晁勇带来的消息,足以让所有人震撼又感动。 容修来时奔波劳累,似乎都因为他的话,而缓解了几分。 他试探过他的态度后,放松下来,整个人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随意听着他和云岩汇报城内的状况。 琅州守卫都安排妥当,治安还算安定,唯一存在的问题,现在不显山露水,然而必定会随着时间推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