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在容倾耳中,理解为,拉近彼此关系的机会不多。 而容逸柏话里真正的意思是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连守在门口,一直盯着他的护卫都不知道。 容倾听了,也不再多言,在一边坐下。 容逸柏不紧不慢,十分有耐心的给湛王修剪着指甲,眼睛盯着他的手,随意道,“我从边境回来之前,皓月摄政王特意找到我,跟我说了不少。” 容倾听言,视线从湛王手上移开,看向容逸柏。 话题怎么突然扯到钟离隐身上了! “他说,他已安全到皓月,虽受了点儿伤,不过都是轻伤,无大碍,让你不要担心。”容逸柏十分平和道。只是心里…… 这是在给湛王添堵吗?分明是在给自己寻不痛快! “那就好!” 那就好?这回答,潜在说明,容倾确实担心过钟离隐的安危吗? 一念出,容逸柏给湛王剪指甲的动作微顿,抬了抬眼帘,看一眼容倾,温和道,“皓月摄政王,人其实挺不错!” 容倾心无其他,自然点头,随口道,“坏的时候很坏,好的时候也挺好。” 很坏,直接掠过。容逸柏只听到了——‘挺好’这个两个字。 刺耳了! 垂眸,遮住眼底那一抹暗光。气云珟,他好像用错方法了!自己开始堵心了。 特别钟离隐那副,若是云珟出事,他已准备好要接容倾回皓月的架势。让容逸柏看着分外不喜。 就算云珟有了好歹,可他还没死。钟离隐他想的实在是太多了。 “皓月现在形势怎么样?” “平稳!” “那就好!” 皓月平稳,边境少乱,大元暂稳,挺好。一场乱,身心疲累! 容倾所想是以上。可是,这话落在容逸柏耳中,意思就完全不同了。 钟离隐无事,那就好! 皓月平稳,那就好! “安儿可是在担心钟离隐吗?”话出,容倾还未回答,容逸柏眼帘垂下,看着湛王的手,眸色深远,似笑非笑。 “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竟然问出,她是否在担心钟离隐的话。 容逸柏抬头,“没有!是我问了不该问的。”说完,放下湛王的手,起身,“我出去给你买吃的,一会儿回来。” “好!” 容逸柏走出,容倾看着他的背影,总感哪里怪怪的。 庄家 一片狼藉,满地血色,残肢处处可见,猩红,恶臭,触目而惊心! 曾经的繁盛,如今的残破;昔日的鼎盛,如今的覆灭! 汲汲营营几十年,一夕之间,家破人亡,尸骨无存,一切俱散! 庄诗雨站在一片杂乱中,看着天翻地覆完全变了样的庄家,心翻涌,难平静。 往昔历历在目,在眼前不断流转,想曾经,看现在,眼睛发酸。 亲人不亲,亲情不纯,明争暗斗,利益为上。在庄家的日子并不是完全的美好。但,也不全是恶烂。 生长了十多年的地方,现在几乎成了乱葬岗,怎能无动于衷! 秋红站在庄诗雨一侧,神经紧绷,面色发白。眼前的所有,让她浑身冒冷汗,汗毛竖立。 谁能想到半个月前,还人声鼎沸,人人争相巴结,翻身无比的庄家,现在竟成了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鬼府! 权术之争,白骨堆砌! 帝王之怒,九族覆灭! 野心有多大,死的就有多惨。 “小姐,我们回去吧!”站在这里,秋红只感骨头缝里都是冷的。 庄诗雨站着没动。 “小姐,回吧!”秋红忍不住催促,心里焦灼,担心,更紧张。 皇上现在对庄家简直厌到极致,灭九族或都不能纾解他心中的怒火。而现在,她们之所以还活着,都是因为三皇子在前面挡着。 而在这敏感,要命的时刻。若是皇上知道庄诗雨来庄家,并且无比沉痛的样子。那,皇上说不定,即刻就会下令,把她们都关押起来,之后同庄家女眷一起,择日斩立决! “小姐……” “走吧!” 秋红闻言,瞬时大大松了口气,麻溜伸出手,扶着庄诗雨往外走去。 “多年不见,再见庄家竟是这等光景,实在令人遗憾!” 刚走出庄家,一道声音传入耳中,庄诗雨,秋红主仆两个不觉一致转头,看到人,秋红眉头微皱。庄诗雨眼眸微缩。 府前的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