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她没什么可怕的。如这样生不死的活着,不若死了痛快! 看着吴欣儿那副死不悔改的表情,顾廷灿默默收回视线,阴霾盈满心头。 “王妃!” 麻雀回来,手中药箱递给容倾。 容倾接过,打开,拿出里面东西,看向顾廷灿,“表哥,过来吧!” 顾廷灿上前,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随着把袖子撸起。 要他输送血液给顾廷煜,刚刚容倾已简单跟他说过。 “不要紧张,伸出胳膊,有不适立刻说。” 容倾只说过这么一句,而对于容倾的话,顾廷灿不怀疑。虽然,他并不知道容倾要怎么做。 太医亦是站在一侧,静静看着,看着容倾拿出一根长长的羽毛管儿。管的两头,分别固定着两根针。 针用酒消毒,容倾低头刺入顾廷灿血管,看鲜红的血液顺着羽毛管流出,紧按,而后另一根针,刺入顾廷煜血管,血液注入。 何太医在一边看着,神色不定。 容倾眉头紧皱,这样直接输入是要不得。可是,在没有任何仪器的情况下,也只能如此了。 “雀儿,你去给表公子拿点开水过来。” “是!” “何太医,你盯着顾廷煜,注意他身体的反应。我来缝合!” “好!” 若非这个人是顾廷煜,若非他是顾振的儿子,顾盛的侄儿,再加上湛王妃如此态度。何太医早就收手不再医治了。 药石无用,回天乏力,再继续是强求,也是多余! 医者,见多了生生死死,纵然有一颗仁心,却仍比平常人多一分理智,或说凉薄! 面对生死,平常人会落泪,而他们已习惯。 或许,容倾也看出了何太医这种凉淡的心理,继而,在听他说,不太擅长这种缝合术时,容倾什么都没说,干脆接手。 医者,理智没错。但,更要试着去相信奇迹,心怀期望,才会多一分希望。 低头,针线握手,起起落落,动作熟练,却少了一份速度,多了一份小心谨慎。 缝合伤口,不是缝合尸体。稍有差池,性命之失。 微凉的秋天,容倾额头却溢出滴滴汗珠。 看着容倾额头那抹湿意,顾廷灿一时有些晃神,不由想起顾婷——他的胞妹! 这一连串的祸事,皆有她起。廷煜为她担了所有,尽了全力。可现在,在廷煜奄奄一息的时候,倾力救他的,却顾婷口中的这个外人。 “容倾,再如何也是外人,只有我们才是血肉相连的家人。” 顾婷不止一次这样说,而他也私心的觉得,这话并无错。然…… 此时顾婷这个最亲的人,在哪里呢? 想着,眼睛忽酸涩,垂眸。 何为亲?何为外?原来看的只是心,而非那一丝血缘! *** 顾廷灿,顾振,甚至连顾廷灏都冒险输了血! 不断喂着药,不停输着血,治疗的过程,非一般的漫长! 湛王坐在外,不动不言,静静等着! 湛王如此,其他人更是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从半晌时分,到太阳西斜! 馨园 “容倾,容逸柏还没回来吗?”云陌翻看着手中书,随意问。 龙武摇头,“还没有!” “顾廷煜还没咽气儿?” “是!还在医治。” 云陌听了,抬眸,看一眼时辰,“挺的倒是够久的。” 久的,有些出乎意料。 根据小厮的禀报,就顾廷煜那样伤及要害处的情况,应该挺不过半个时辰定会丧命!可现在…… 放下手中书,云陌起身,“去顾家!” “是!” *** “王爷,止住了,血止住了……”太医从屋内冲出来,难掩激动,兴奋,顾不得规矩对着湛王禀报道。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