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甫乃是方凤笙的字,也是她以前行走在外用的名字。这把折扇是当年她闲来无事自己做的,用了很多年,后来被她扔了,没想到知秋还帮她收着。 看着扇子,凤笙有些感叹。 她手腕轻轻一抖,扇子被散开,扇了扇风,又收起。扇骨十分顺滑,丝毫不见僵滞,显然平日里被人精心保养着。 “你们有心了。” “虽然少爷把它扔了,但婢子想总有一日少爷要用上,就偷偷捡了回来,像以前那样,隔些日子就上些油。”知秋说。 “还未说,这两年辛苦你了。” 当年方凤笙入孙家,知秋却没有以陪嫁丫头的身份跟进来,而是走了其他门路进了孙府。为的就是方凤笙在问秋堂之外,能多一个消息门路,这知秋也是机灵,竟混到王玥儿身边。 这两年王玥儿没少刻意针对方凤笙,可惜身边有个耳报神,就没有得逞过。这次凤笙能顺利离开孙府,也多亏了王玥儿那边的催化。 “奴婢不辛苦,为了少爷,让奴婢做什么都行。” 凤笙像以前那样,揉了揉知秋的小脑袋,本来机灵活泼的婢子,顿时脸红得像擦了胭脂。 “好了,你们也别耽误,都把衣服换换。” 车外,赶车的禹叔问:“少爷,我们现在去哪?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要不找个地方歇脚?” “别耽误,直接出城。跟王二说,让他们缓一日走,我们在城外等他们。” 禹叔并没有多问,驱车往城门外驶去。 等到了城门处,他终于明白方凤笙的意思。 因为城门处,竟然多了一些人,看打扮不过是常人,可守城门的门卒竟对他们毕恭毕敬。 这些人站在城门两侧,目光焦距在出城的百姓们身上,似乎在找什么人。 见到他们这一行人有马车,为首的一人对门卒使了个眼色,那门卒就带着几个人走上前来拦下车。 “官爷,这是——”一身车夫打扮的禹叔问道。 “车里坐的什么人?” 这时,车帘子动了。 先是露出一把折扇,再是车帘被掀了起来,探出一个拿着折扇的倜傥书生。 “发生了什么事?” “几位官爷突然拦下车,小的也不知道。”禹叔说。 凤笙姿势熟稔的散开折扇,摇了摇:“是找什么人?这车中只有我和两名书童。” 为首的门卒对身旁的人投以眼色,那人摇了摇头,门卒挥挥手,示意可以通过了。 “少爷,这些人是?”等马车出了城门,知春问道。 “你忘了少爷我惹怒的某人?” 想到那个某人的身份,知春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 …… 连着在城门守了三日,都没找到方凤笙一行人。 收到消息后,宗钺神色淡淡的:“罢,不用再守了,估计她已离开了绍兴城。” “那爷……” 宗钺没有说话,进了内室。 * 赶了三天的路,方凤笙一行人终于到了余姚。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又陌生,可方凤笙顾不得缅怀,先去了城南。 走过一座牌坊,就是方氏族人的聚集地。 这里住的人都是姓方,有的已经出了五服,越靠近方氏祖宅,说明在族里的地位越崇高。 方家祖宅并不醒目,不过是座年头已经十分长的三进院老宅子。 马车在祖宅大门前停下,方凤笙亲自下车叩响了角门。 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 “你是……凤甫,不,是凤笙?”开门的是方宅里的老人,在方家当了一辈子的下人,守了一辈子的门,所以一瞬间就认出方凤笙了。 “凤笙,你怎么回来了?你——” “刘伯,我想见见二堂叔公。” “唉,你这孩子……”刘伯叹了口气,往里让了让:“你们先进来吧,别让人看见,你不知自打你爹出了事,族里便约束所有人深居简出,生怕惹祸。我这就去通报二老太爷。” 刘伯匆匆走了,凤笙带着知春等人,缓缓往里走。明明也不过只是两载,却像隔了一辈子,凤笙的目光格外感慨。 一阵脚步声响起,是个穿紫红色褙子的妇人,带着两个丫头来了。 她体型痴胖,面似银盘,却画着柳叶眉和樱桃小口,插了满头的珠翠,让人怎么看怎么怪。 此人是刘氏,也是方凤笙的三堂婶。 “你怎么回来了,你回来做甚?” “我为何不能回来?这是我家。”凤笙看着她说。 “这已经不是你家了,族里的几位族老说你爹倒行逆施,竟犯下那等要抄家砍头的大罪,为了不牵连族人,几位族老已将你爹在族谱上除名,你爹族长之位也已易人。凤笙,你别说三堂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