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都治不好,平常医者就更治不好了。” 封蔚一个劲儿的点头,不再瞎折腾。 御医捋了捋胡须。还是这位公子通情理,说的话,他喜欢!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余柏林的病不棘手,喝几副药就控制住了。但要身体痊愈,还需要休养好一阵子。 这一段时间,余柏林时不时的咳嗽。他一咳嗽,封蔚就浑身紧张,恨不得以身代之。 连煎药端药,封蔚都要亲自操作,即便余柏林劝说“下人们比你更熟悉”也不肯将此事交于他人之手。 余柏林莞尔。这阵仗,看着似乎担心有人会害了他似的。 或许是病中容易软弱,容易多愁善感,余柏林看着封蔚每日紧张兮兮的样子,不由暗想,封蔚对他似乎太好了些。 余柏林又不蠢,平常一些事他心里明白。 就说他在王府的地位,实在是太高了一些。他和封蔚的相处,也似乎隐隐约约自己占上风。 看起来,仿佛是自己宠着封蔚似的。 其实这情况很是怪异。 封建社会,地位阶级之间的差距大过天。封蔚是皇上胞弟,领京中和宫廷护卫,今年还以亲王身份入内阁任辅政大臣。 即使年纪尚轻,但不出两三年,武臣首辅之位非他莫属。 而他余柏林是何种身份?一介寒门平民,无依无靠,即使有解元头衔,但一举子对于统治阶层而言,什么都不是。 封蔚供他吃穿住行,为他寻来老师,替他与皇帝皇子牵线,若放在现代,他和封蔚妥妥是金主和被养的小白脸的身份。 甭管他有多么高的才华,将来有多么大的成就,但现在,他确实就是被封蔚养着的。他对封蔚所做之事,说起来颇多,但事实上封蔚手下任意一人都能为其效劳,他对封蔚的用处微乎其微。 可封蔚就是掏心掏肺的对他好,不但宠他宠到心尖尖上,还生怕他受一丁点委屈,不仅自己给他尊严,还让其他人尊重他,甚至故意营造一种他在自己面前弱势的气氛。 若不这样,王府中人,对他岂会现在这种态度。 或许是余柏林想的太多,脸上带出了些不自在,封蔚敏锐的察觉到,忙问余柏林是不是养病太闷,要不要请些唱戏的或者杂耍的上船给余柏林解闷。 余柏林不由好笑,半开玩笑的将自己所想说出来,并道:“按照话本中王爷礼贤下士的套路,你该初次见面时便拿出王爷的气势,压我一头。然后不断显示出你的修养贵气,让我仰望。” “我入王府之后,王府下人本该看不起我身份,对我心怀鄙夷,猜测我是不是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得宠,然后我再用我的才华和实际行动为自己辩驳。最后你再出现,惩罚那些怠慢我的人。” “与陛下见面,也当是陛下怀疑我,试探我。最后我以自己努力打消陛下疑惑,你再为我在陛下面前说好话。” 封蔚皱眉:“什么?话本这么写吗?先让你受委屈后再出来解决问题,替你出头?为什么?” 余柏林笑道:“不这样,怎么能显示出你的高大和强势?” 封蔚疑惑道:“既然能一开始就不让你受委屈,我为什么要让你白受委屈再替你出头?搞不懂话本这什么逻辑。你还是少看点话本吧。如果养病觉得闷,我给你唱曲怎么样?” “……你还是让我看话本吧。”余柏林表示并不信任封蔚的唱腔,而且王爷给他唱小曲这是什么画风? “其实我唱的很好。”封蔚坚持自我推销,“真的,不骗你。哥和嫂子都夸我唱得好。” “你唱成什么样子,陛下和娘娘都会夸得你天上有地上无的。”那对溺爱孩子的夫妻…… 封蔚很不高兴的去给余柏林煎药去了。 余柏林看着封蔚背影,脸上黯然神色一闪即逝。m.DglhtoYoTa.cOm